赵晶《宋画国际学术会议综述》.pdf

宋画国际学术会议综述 赵 晶 由浙江大学编纂，汇集存世五代、两宋和辽金绘画的《宋画全集》陆续出版以来，深受海内外学 术界瞩目，对推动宋代绘画研究起到了积极作用。以此为契机，为进一步推动宋代绘画的研究，由 浙江大学艺术与考古博物馆、 《宋画全集》编委会和浙江大学社会科学研究院共同主办的宋画国际学 术会议于2014年10月31日在浙江大学紫金港校区举行。浙江大学发展委员会主席、 《宋画全集》总主 编、原浙江大学党委书记张曦，浙江大学副校长罗卫东，原浙江省文物局局长鲍贤伦以及来自海内 外的专家、学者、宋画爱好者共650余人出席了会议。罗卫东副校长代表浙江大学致欢迎辞，浙江大 学艺术与考古研究中心主任缪哲教授主持了本次会议。会上，来自北京故宫博物院、中央美术学院、 台北故宫博物院、台湾大学、东京大学、耶鲁大学、纽约大学、加州大学洛杉矶校区、加州大学圣芭芭拉 校区、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校区、维斯理学院、莱斯大学的12位宋画研究领域的学者分别就各自最新 的研究成果做了报告，并回答了听众的提问。 “ 背后的政治博弈——兼析其艺术特性”为题，对今藏 北京故宫博物院余辉研究员以《重屏会棋图》 北京故宫博物院的南唐周文矩《重屏会棋图》进行了新的阐释。余辉在肯定徐邦达先生所作该图是北 宋摹本结论的基础上，通过对南唐中主李璟设定的皇位继承人顺序以及画中人物所处位置、反映的年 龄等情况进行推断，明确了图中各人的身份，并判断周文矩原图当绘于南唐保大年间，表达了李璟 的悌行思想，画中的战笔描、 屏中屏的空间手法以及连续性的时间表述法均为周文矩的艺术创新。 美国纽约大学艺术史研究生院乔迅（Jonathan Hay）教授的报告题目为“郭忠恕《雪霁江行图》与赵 （上海博物馆藏）、传赵光辅《蛮王礼佛图》 （克利夫兰美 光辅人物画风格”，他通过对比《水墨盘车图》 术馆藏） 、 《藩王礼佛图》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等图以及五代冯晖墓壁画中人物绘画风格，指出今藏台 北故宫博物院的郭忠恕《雪霁江行图》中的人物体现了五代时期画家赵光辅的人物风格。 美国维斯理学院艺术史系的刘和平副教授报告题目为“何人初雪江行——赵干、徐铉、郭忠恕与 十世纪流放山水”，他以台北故宫博物院藏赵干《江行初雪图》为切入点，将画中独行骑行者的视觉 形象放到南唐宫廷流放场景中，并通过对徐铉、郭忠恕历经贬谪和流放经历的考察，讨论了他们与 赵干《江行初雪图》、郭忠恕《雪霁江行图》反映主题所存在的内在联系，认为上述五代时期的作品可 以解读为十世纪的“流放山水画”。 美国加州大学圣芭芭拉校区艺术与建筑史系石慢（Peter Sturman）教授以“文同《墨竹》的主题与 主体性”为题，将台北故宫博物院所藏文同《墨竹图》置于11世纪70年代的背景中，认为文同的墨竹 142 2015.1.indb 142 故宮博物院院刊 2015年第1期･ 第177期 15-1-29 上午10:07 画体现了其道家信仰，文同用墨色浓淡来表现竹叶向背是要强调竹叶生长的韵律，而这种方法在视 觉上的灵感来源于书法。《墨竹图》在文人画发展历程中是一座重要的里程碑，它通过使用庄子的思 ” ” 与“我（画家） 想和书法的审美在画家和被画的主题之间建立了一种新的关系，使得“物（自然景物） 紧密相连，浑然天成。文同以画作为自我表达的工具，苏轼揭橥、强调并宣扬这一点，构成了文人 画理论与创作的起点。 加州大学洛杉矶校区艺术史系李慧漱副教授在题为“郭熙与小景”的发言中，重点讨论了郭熙的 “小景”画。她指出，郭熙在《林泉高致》中提出了山水画创作中“宏图与小景”是一体两面、双关并存的 规范法则与理念，并以郭熙所提出的“怪石平远”、“松石扑溅”两则小景为实例做了进一步的阐述，认 为郭熙的“小景”说有助于深化了解郭熙宏观与微观相互引发变通的宇宙山水观，并为自唐朝松石山 水以来，南北宋山水画的变革提供了另一个思考的角度。 台湾大学艺术史研究所的石守谦教授以“一二〇〇年前后的中国北方山水画——兼论其与金代 、李山《风雪松杉图》等数件可确定作于1200年前后 士人文化之互动”为题，重新探讨武元直《赤壁图》 的中国北方山水画，分析这些作品所共有的 “怀古”画意, 并重建了金朝统治下士人文化发展与这些 山水画之间的互动关系。他关注于金代士人文化脉络所生出之山水画在中国绘画史上的地位，指出 1234年金亡之后至1300年的蒙元统治初期, 金代的士人山水画历经了由沉寂而再兴的过程, 这成为 后来赵孟頫探索山水画新方向时借镜与反思的对象。与金代士人用文字一样，金代画家亦试图用绘 画来塑造其作为北宋文化正统继承人的形象。通过使用近年出土河北、山西之瓷枕及墓葬壁画等考 古资料，他认为金代山水画观众已开始从士人扩及一般庶民。 美国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校区艺术史系荣休教授孟久丽（Julia Murray）以“宋代孔子画像”为题， 系统梳理了各类宋金时期有关孔子的画像，认为关于孔子常见站姿画像的主要源头可以追溯到曲阜 孔子家庙所藏孔氏家谱刊载的一幅描绘孔子及弟子颜回的画像，另外她还认为马麟《道统圣贤十三 像》中所缺失的孔子像可能与无名氏所作《圣君贤臣全身像》册页中的孔子像近似。 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教授板仓圣哲发言题目为“梁楷《出山释迦图》的诸问题”，他对宋 代大量生产的禅画《出山释迦图》的主题文本、风格和图式的来源进行了研究，并从宫廷对禅宗画的 接受观点来对梁楷《出山释迦图》重新解释，认为该图是为宫廷所需，而由画院画家所描绘的禅宗画 题，因此该图着色的院体画风与一般禅宗画在描绘技法上有所不同，“出山释迦”图样不仅描绘了出 山之后，也包含了释迦牟尼成道后的样貌。 台北故宫博物院陈韵如副研究员关注于台北故宫博物院所藏的刘松年所绘三幅《罗汉图》，在 题为“ 刘松年画《罗汉图》三轴——图式新样与画史意义 ” 的报告中指出三图当系十六或十八罗汉图 中的三件，她考察了此三轴的画风源流与特色，通过与现存五代、两宋罗汉图及其它作品中罗汉 形象的比较，认为刘松年罗汉图的新画风蕴生于南宋宫廷内府收藏与南宋院画成就。她还通过与 大理国梵像卷之比对，进一步阐释其与蜀系罗汉图像的可能关连，并重新考察了刘松年罗汉图像与 宋画国际学术会议综述 2015.1.indb 143 143 15-1-29 上午10:07 其功能的可能关系。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系黄小峰副教授则关注于宋代团扇画中的端午节主题，在题为“婴戏、辟邪 与采药：寻觅宋画中的端午扇”的报告中，他以现存团扇画中常见的“花草”、“动物”、“婴戏”、“医药”等 内容为例，讨论了其与端午节时令的内在联系，并对李嵩《骷髅幻戏图》中所体现出的端午节因素做 了阐述。 莱斯大学艺术史系黄士珊副教授在会上做了“从中古佛教版画所见之宋画元素谈宋元转折中‘版 画’与‘绘画’的互动”的发言。她以现存中古时期佛教版画为切入点，指出其中许多标准化、格套化的 主题、构图和风格与宋代绘画具有密切关系。同时她以“版画与绘画之互动”的角度，指出宋、西夏、 元之际的佛教版画在挪用绘画元素后塑造了自身的版画语汇，从而进入东亚视觉文化史的主流。宋 元转折之际，版画已成为与绘画并驾齐驱的主要图像库，并反过来成为绘画的跨国图源。 会议最后由耶鲁大学艺术史系约翰•M•希夫荣休教授班宗华作 “清末宋画的发现”主题演讲。班 宗华深入探析清末民初欧美购藏中国绘画的活动，他指出从1890年到1920年的三十年间，欧美日 的许多博物馆及私人收藏家大量购买中国绘画作品，而宋代山水画则是收购的重中之重。由于这一 需求的存在，大量明清时期绘画被改造成宋画并被售予外国藏家，中国国内的许多古董商和收藏家 参与了这一仿造宋画的过程，上海成为这一“产业”的中心。除了少数作品，现存世界各大博物馆中 许多当时高价所购“宋画”实为明清时期作品。他还对部分“宋画”作品真实作者的身份进行了考订， 并通过对张荫椿所鉴别的几幅“宋画”进行分析，展示了西方早期的中国艺术收藏的情况。 会议结束后，与会学者又专门进行了闭门讨论，逐篇评议探讨会议论文，交流各自宋画研究心 得体会，以期进一步完善各自论文，为会议论文集的结集出版作准备。 ［作者单位：浙江大学艺术系］ （责任编辑：张 露） 144 2015.1.indb 144 故宮博物院院刊 2015年第1期･ 第177期 15-1-29 上午1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