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网络财税舆情》2018第二季度季报.pdf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卷首语 著名经济学家熊彼特曾经说过：“抛开各类说辞，一族之精神、文化水准、社会结构及 其政策所引导出的行为——以上种种都被写入了它的财政史。人若知晓从此处倾听启示， 将比从任何别处更能洞悉世界历史的雷鸣。” 财税涉及千家万户，因此常常成为社会舆论的众矢之的。我国目前拥有将近 7 亿网民， 网络舆情已经成为社会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现实中的财税舆情热点事件如果无法及时地被 发现和处置，就可能在网络上迅速扩大，使简单问题复杂化、局部问题全局化，从而严重影 响财税部门和人民群众之间的融洽关系，有损财税机关的良好形象。如何科学应对财税网络 舆情，考验财税机关和财税干部的管理能力和水平，关乎财税事业的长远发展。另一方面， 由于财税的专业性，一旦一件财税事件成为舆情热点，意味着这一事件往往夹杂着大量公众 的误解与大众传媒的误读，这直接导致财税有关部门辟谣棘手，应对困难。 为了更好地倾听财税所引发的“雷鸣”，公共政策与治理研究院决定创办《财税网络舆 情季刊》，旨在通过对财税领域舆情的及时调研与挖掘，深入分析公众对财税热点话题、关 注焦点所持有的具有较强影响力、倾向性的言论和观点，从而深入把握公众的思想动态、心 理情绪、愿望心声等，为政府的有效决策提供参考。《财税网络舆情季刊》办刊宗旨是以专 业的视角和互联网的思维，客观、及时反映财税领域的舆情走势。 主编：刘长喜 编撰人员：洪磊 罗思语 任悦通 胡跃华 林倩茵 吴明星 张萌 张吴煜 曹宇欢 宫潇骁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本期导读 个税改革和中美贸易战无疑是二季度财税舆情领域的重头戏。 在个税改革领域，6 月 19 日第七次个人所得税法修正案草案的提请，特别 是个税起征点调整相关政策，立马点爆网络。早在 2011 年第六次个人所得税法 大修时，网民便因个税起征点维持原稿、定为 3000 而纷纷发声，直指政府一刀 切；2018 年第七次个人所得税法大修，更是前有娱乐圈“阴阳合同”艺人偷税 丑闻爆发，后有中美贸易战硝烟未定这两大不利环境，个税改革舆情再掀波澜。 鉴于此，二季度季报对个税改革的舆情监控从社会冲突理论视角纵横切入。纵向 来看，2011 年的第六次个人所得税法大修背后的网络舆情对本次个人所得税法 大修有着较强的借鉴意义，本研究通过对彼时数据进行监测，探求前车所行的后 世借鉴意义；横向而言，本次个人所得税法大修前刚刚爆发娱乐圈“阴阳合同” 丑闻，两起“孪生事件”所代表的两种冲突类型，是本研究关注的重点。 在中美贸易战领域，一波三折，历时 4 个月有余的中美贸易纠纷余波未情， 爱国主义、理性主义和民粹主义交杂，共同塑造舆情场域的波涛起伏。上期季报 虽然对中美贸易战舆情进行了分析，但是随着事件的推进，舆情又发生了大的变 化。本期季报对新浪微博平台的 230 条贸易战热门微博进行监测，并对“@澎 湃新闻”账号下所有评论进行抽样，力求勾勒贸易战下微博网民的心态图景，为 有关部门的宣传决策提供数据依据。 无独有偶，贸易战大背景下还爆发另一起舆情热点事件。二季度总理李克强 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并联合各部门决定对进口抗癌药实施零关税并鼓励创新药 进口。各大媒体纷纷转载报道，而在网民讨论中，一些负面的评论随处可见。明 明是中国政府为惠民生而颁布的政策，网民负面舆情值得警惕和关注。季报认为，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政府部门应当完善宣传程序、做好宣传后续工作，避免自己的惠民政策“为他人 作嫁衣裳” 。 社会保障的本质在于追求公平，目标是满足公民基本生活水平的需要。6 月 13 日，国务院印发的《关于建立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制度的通 知》公布，决定建立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制度，作为全国统筹的第一步，对各 省份养老保险基金进行适度调剂，一石激起千层浪，《通知》的发布迅速引发社 会舆论的强烈反应。尽管有政府发言人在公平性上的允诺，民众与政府由于立足 点不同，观点倾向性亦大相径庭，双方的观点体现了形式合理与实质合理的区分， 使该舆情事件紧紧围绕社会公平的议题展开。 季刊一向强调新媒体运营是政府宣传工作的重要抓手。本期季刊在 2018 年 第一季度季刊微信公众号排行榜的基础上，再次扩充数据指标库，对全国 31 个 省（市、区）国税/地税（已合并）微信公众号进行抽样，并对其进行标准化综 合排名。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目录 一、 4-6 月舆情热度地图与热度扇形比例图.......................................1 二、专题研究............................................................................................. 7 社会冲突视角下的财税“舆情共振“研究 ——以“阴阳合同”和“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为例..................................8 前车之鉴，后事可师？ ——基于“2011 和 2018“个税改革网络舆情比较分析........................... 24 社会公平感何以提升？ ——关于“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制度”舆情分析报告............................ 34 “中美贸易战”网络舆情研究报告............................................................. 48 苦恨年年惠民生，却为他人作嫁衣裳 ——警惕“进口抗癌药零关税”的负面舆情现象...................................... 70 三、新媒体...............................................................................................85 全国各省（市、区）税务局微信公众号运行指数排行榜......................... 86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一、4-6 月舆情热度地图与热度扇形比例图 二季度研究团队选取专业数据抓取软件，通过财税部门官网、主 要财税媒体、门户网站全面梳理重大财税舆情事件，并以舆情地图与 热度扇形比例图的方式直观展现网络舆情热度分布特征。 1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表 1-1 地区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一季度全国财税要闻排行榜 事件名称 月份 指数 全国 崔永元怼范冰冰"阴阳合同"逃税事件升级 6月 61252 全国 外交部:美方对华发起贸易战首先伤及的是美方自身 4月 38206 全国 个税起征点上调将影响你的收入！九图带你看懂工资条 6月 33819 全国 五部门共治“阴阳合同” 主演片酬不得超总片酬 70% 6月 28165 全国 全国省级以及计划单列市国税地税合并 新机构挂牌 6月 27130 全国 免费开放 文化场馆更有温度 6月 17228 6月 14702 6月 13468 5月 11336 全国 全国 全国 央行等五部委深化小微企业金融服务 下调支小再贷款利率 0.5 个百分点 国开行称棚改融资工作正有序开展 国务院关税税则委员会：7 月 1 日起降低汽车整车及零部件进口 关税 全国 5 月 1 日起进口抗癌药零关税 4月 10530 全国 取消流量“漫游”费 6月 10284 4月 10248 全国 ４月２日起我国对原产美国７类１２８项进口商品中止关税减 让义务 河北 河北省委书记王东峰昨日召开河北雄安新区规划会议。 6月 9601 全国 旅游领域推广 PPP 模式获政策支持 5月 6735 全国 中美贸易战下的汽车关税 5月 6687 全国 个税起征点要上调至 5000 元？这个误会大了！ 6月 6648 陕西 摇号购房乱象显现:西安全市开展专项检查 8 人被免职 5月 6133 上海 上海推智慧办税，企业不再需要“折返跑” 6月 6031 6月 5023 5月 5010 全国 辽宁 国务院常务会议听取深入推进“互联网+农业” 促进农村一二三 产业融合 辽宁丹东发布遏制投机炒房 7 条：已购房凡不符合规定不予备案 2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全国 全国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不动产登记进入新阶段 房地产税开始倒计时 中银保险监委会印发《个人税收递延型商业养老保险业务管理暂 行办法》 6月 4977 5月 4895 四川 四川最大 PPP 项目落地资阳 投资 490 亿元建临空产业新城 4月 4720 全国 关于调整增值税税率的通知 4月 4631 全国 财政部、税务总局：对营业账簿减免印花税 4月 4623 全国 降税后 22 家车企宣布降价：规模近年来最大 5月 4351 上海 首单个税递延养老险落沪 6月 3827 江苏 PPP：布局 2018 各地财政在行动 4月 3680 上海 市政府新闻发布会介绍全力打响“上海服务”品牌总体情况 5月 3678 全国 消息称监管要求本周内上报资管新规整改计划 6月 3650 北京 北京公车保有总量削减近 4 成 年节约财政资金近 3 亿 6月 3608 全国 关于加强脱贫攻坚税收优惠政策贯彻落实工作的通知 5月 3470 5月 3221 全国 湖南省严禁企业要求或接受地方政府为其市场化融资行为提供 担保 上海 外籍高层次人才自贸区创业享国民待遇 上海加快构建人才高峰 4月 3067 全国 七部门将在 30 城打击炒房团 楼市调控再释强烈信号 6月 2958 全国 财政部：退还部分增值税留抵税额 涉“中国制造 2025”领域 6月 2874 江苏 央行试点取消基本存款账户开户许可证 5月 2834 全国 取消省界高速路收费站 别再等了 5月 2695 全国 考奖并举促主动作为竞相发展 5月 2689 广东 广东全面实施外资企业商务备案与工商登记“一口办理” 6月 2316 5月 2315 5月 2230 河北 全国 又要吓退一批炒房者！房贷利率纷纷上调河北首套房上浮 5%-10% 降低汽车进口关税 消费者将受益几何 3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香港 楼价大幅超出市民负担能力 香港决定对一手房征空置税！ 6月 2190 北京 北京力挺企业上市：市财政给每家拟上市公司 300 万以内补贴 5月 2165 全国 关于出口退（免）税申报有关问题的公告 4月 1960 全国 央行年内第三次降准：有何不同？传递哪些政策信号 6月 1927 全国 号外|中国太保牵手蚂蚁金服 推动税延养老保险落地 6月 1887 贵州 贵安新区获批贵州省唯一深化服务贸易创新发展试点 6月 1838 全国 关于停征 免征和调整部分行政事业性收费有关政策的通知 4月 1763 全国 资管新规影响显现 银行理财产品发行量急剧下降 6月 1723 全国 财政部：退还部分增值税留抵税额 涉“中国制造 2025”领域 6月 1688 江西 江西宜春市民提议：鼓励市民申请放弃领取养老金 6月 1657 全国 财政部：企业改制重组继续享三年免征土地增值税优惠 4月 1432 全国 国家再推７项减税措施 支持创业创新和小微企业发展 4月 1349 全国 今年中央财政 51.85 亿元支持公共文化设施免费开放 5月 1335 6月 1325 全国 重磅！新版外商投资准入负面清单来了，22 个领域迎来重大开 放举措 辽宁 辽宁将全面实行准入前国民待遇加负面清单管理制度 5月 1253 全国 财政部：严禁以政府购买服务名义违规举债 6月 1233 全国 10 省市陆续上调最低工资标准，哪个群体最受益？ 5月 1175 全国 国内成品油调价窗口今开启 下调还是搁浅仅在一线间 6月 985 ★ 数据来源：上海开放大学信息安全与社会管理创新实验室数据采集系统，采集日期：2018 年 7 月 15 日. 4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图 1-1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4-6 月舆情热度地图 由热力地图可知，二季度财税舆情事件呈现以京津冀为中心，长三角、珠三角、中西部 省份多点开花的态势。本季度财税舆情的主题较为集中：改革、试点、创新等词汇频频出现， 而上述热点地区往往是政策改革或者新的财税模式探索的试点先行区域，因此舆情热度居高 不下。 第一梯队主要为上海和河北地区。上海以先行者的角色，率先推出智能办税、人税收递 延型商业养老保险等项目的试点，引发沪内外媒体大量关注，摘得地区热力榜榜首；河北则 是以“雄安新区规划”为重要热度点，围绕房价控制、新区财税发展政策的讨论频频出现， 总体热度同样破万。 第二梯队主要为北京、辽宁、江苏、陕西、贵州、广东和四川。剔除中美贸易战这一全 国性财税舆情事件，北京首次跌落榜首。但其作为行政中心，通过减少公车保有总量缩小财 政开支的举措收到诸多好评；辽宁情况与河北相似，以丹东地区规划相关的财税政策为主要 热度点；江苏在“ppp 试点”与“央行试点取消基本存款账户开户许可证”中受到很多关 注，陕西以一则“摇号购房官商勾结事件”引发了网友大量的讨论。其它地区的事件也有相 当部分围绕着试点先行这一主题，如贵州的贵安新区新政，广东“外资十条”的推出，四川 的“ppp 试点”等都引起了较大的关注。 5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图 1-2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4-6 月热度扇形比例图 另外，本研究将热力值超过 3000 的新闻进行梳理汇总，整理出热点舆情事件的热度扇 形比例图——将事件由内而外按照所属类别进行分类，事件扇形的圆心角角度即代表其热 力值在热点事件总热度中的比例。可以看到个人所得税板块中，仅个税改革和天价合同两个 事件就拥有了超过十万占比 36%的热度值，其次是关税板块中拥有近六万的热度的中美贸 易战事件。而这三起事件的热度值之和就已经超过二季度热点财税事件舆情总热度的一半。 另一方面，本研究发现，二季度的热点事件贯穿一个“变”字——无论是主动进行改革， 亦或是被动转变政策，从国地税合并，到个税改革，再到探索“ppp”模式，本季度财税事 件充分展现当前我国财税领域大刀阔斧但又有序变革的特点。 6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二、专题研究 7 总第 9 期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社会冲突视角下的财税“舆情共振”研究 ——以“阴阳合同”和“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为例 一、 前言 财税政策虽白纸黑字，令行禁止，但一千个读者便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其在传播过程中 可能导致形形色色的舆论反应，更有甚者可能引发舆情冲突事件。本研究认为，了解大众所 关注的、特别是引发热议甚至形成舆情冲突的财税事件尤为必要，该类舆情事件集中暴露出 社会矛盾的交锋所在，直接体现百姓心中最急迫的利益诉求，探索并归纳类似舆情事件背后 的共性，有助于政府有关部门更好地展开政策宣传和政策推动工作。二季度，“阴阳合同” 和“个税起征点提升”两起事件便是舆情冲突类财税事件的典型。 所谓“阴阳合同”，是指“合同当事人就同一事项订立两份以上的内容不相同的合同， 一份对内，一份对外，其中对外的一份并不是双方真实意思表示，而是以逃避国家税收等为 目的；对内的一份则是双方真实意思表示，可以是书面或口头”1。它是一种违规行为，利 益与风险兼备。而本文所指的“阴阳合同”事件始于 5 月 28 日崔永元的一篇微博，直指娱 乐圈某些艺人存在天价“阴阳合同”造假行为偷税漏税，并配有某些艺人的合同图片。随后 此事件引发政府关注，6 月 3 日，无锡市滨湖区地税局首先介入进行调查；6 月 4 日起， “阴 阳合同”事件的影响持续扩大并影响资本市场，随着网民、媒体和政府等不同主体的参与， 此事件不断发酵，最终导致网民负面情绪的大规模爆发。 而本研究所提及的“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则指 6 月 19 日，个税法修正案草案提请十 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三次会议审议，草案所做出的重要调整之一便是将个税免征额由原来 的 3500 元/月调整为 60000 元/年，即 5000 元/月。纵观个税改革草案，其各项措施都是 为改善百姓生活所做出的努力，但是综观各类新闻媒体微博的评论区，却存在大片谩骂之声。 这便不禁引人深思，为什么本身是利好大众的事情，却没能取得预期令人满意的效果？ 事出有因，本研究通过舆情抽样，发现在对“个税起征点提升”的质疑声中，不乏网民 借“阴阳合同”事件来作为批判工具，直指政府税收征管不公、存在许多漏洞等问题。 “阴 阳合同”事件和“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接连发生，如同双生子一般，既有相似之处，又有 个中差异，更为值得关注的是，这对孪生事件之间仿佛还存在一定的作用关系，网民对待“个 税起征点提升”事件的态度在“阴阳合同”事件前后产生了较明显的转折——负面情绪快 速攀升，并且这些负面声音中不乏有人借“阴阳合同”事件为表达批判的工具。似乎，这一 对孪生事件在时间上的碰撞产生了某种“共振效应”，激化了政府与民众在个税方面原有的 矛盾。 1 百度百科，阴阳合同，采集日期：2018 年 6 月 24 日，https://baike.baidu.com/item/阴阳合同 /4135531?fr=aladdin 8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为了更好地研究此类财税舆情冲突事件，本研究以“阴阳合同”和“个税起征点提升” 事件为代表，并引入著名社会学家科塞的冲突观点，将这两起财税舆情领域的冲突事件划分 为“非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和“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随即，本研究将“阴 阳合同”事件发生前后与“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相关的微博下的网友评论都进行了归纳和 统计，以考察网友对近期个税改革的具体想法和情绪特征；最后，本研究将所收集的前后两 条不同微博的评论情绪特征进行了对比分析，期望从中探索当这两种不同类型的财税舆情冲 突事件产生碰撞后会发生何种“共振效应”，即碰撞中产生的作用关系。 二、 “阴阳合同”事件和“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的舆情生命 周期概览 本研究分别以“阴阳合同”和“个税起征点”为关键词对这两起财税舆情冲突事件的舆 情生命周期进行分析和对比，数据来源为百度指数和清博指数，采集时间段为 2018 年 5 月 至 7 月。 (一) 舆情事件的总体发展趋势 本研究依据百度指数将 5-7 月两起事件的搜索指数进行记录并以折线图的方式呈现， 具体可见下图 2-1。图 2-1 中可见两起事件波动的两大主要特征——一方面，由“阴阳合 同”事件引发的舆论高潮略早于“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这可能与“阴阳合同”事件发生 在个税法修正案草案正式提请审议一事之前有关；另一方面，从事件引发的舆论热度方面看， “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以显著的数值优势超越了“阴阳合同”事件，这可能是因为“个税 起征点提升”事件涉及百姓个人直接利益、与百姓关系密切，故也更为受到网友关注、引起 更广泛的舆论热议。 9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图 2-1 “阴阳合同”事件和“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搜索指数趋势对比图2 (二) 舆情事件的微博情感分析 本研究对舆情事件情感特征的分析是基于清博指数中所采集到的数据，而且因本研究所 抽取的样本都来自于微博平台，所以具体而言，本研究所设定的筛选条件为 2018.5.27-7.16 间的微博情绪。两个事件在此期间的微博情感特征具体可见图 2-2 和图 2-3。 图 2-2 “阴阳合同”事件微博情感特征图3 图 2-3 “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微博情感特征图4 通过以上两图可见，网友对两个事件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情绪特征，“阴阳合同”事件所 2 数据来源：百度指数，关键词：阴阳合同、个税起征点，采集日期：2018 年 7 月 16 日，网址： http://index.baidu.com/?tpl=trend&word=%D2%F5%D1%F4%BA%CF%CD%AC 和 http://index.baidu.com/?tpl=trend&word=%B8%F6%CB%B0%C6%F0%D5%F7%B5%E3 3 数据来源：清博指数，关键词：阴阳合同，采集日期：2018 年 7 月 16 日，网址： http://yuqing.gsdata.cn/yuqingMonitor/weibo?sid=149651&sc=1 4 数据来源：清博指数，关键词：个税起征点，采集日期：2018 年 7 月 16 日，网址： http://yuqing.gsdata.cn/yuqingMonitor/weibo?sid=149649&sc=1 10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引发的舆论冲突较“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显然更为激烈——对于“阴阳合同”事件，网 友表现出强烈的负面情绪，占比 59.20%，而正面和中立情绪占比相似，分别为 22.00%和 18.80%；对于“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网友情绪明显缓和，以正面情绪为主，占比 60.00%， 其次为中立情绪，占比 23.93%，负面情绪占比最小，为 16.03%。 (三) 舆情事件的热门主题词 事件热门主题词主要表明舆论所关注的主要是哪些方面的内容和问题。本研究对热门主 题词的收集，主要来源于清博指数，图中的关键词越靠近中间位置、字体面积越大，则表示 与研究检索的关键词相关关系越强。具体情况可见图 2-4 和图 2-5。 图 2-4 “阴阳合同”事件热门主题词分布图5 图 2-5 “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热门主题词分布图6 5 数据来源：清博指数，关键词：阴阳合同，采集日期：2018 年 7 月 16 日，网址： http://yuqing.gsdata.cn/yuqingMonitor/content?sid=149651&sc=1 6 数据来源：清博指数，关键词：个税起征点，采集日期：2018 年 7 月 16 日，网址： http://yuqing.gsdata.cn/yuqingMonitor/content?sid=149649&sc=1 11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从以上两图可知，针对“阴阳合同”事件，网友主要的搜索词汇和关心的方面在于“合 同”、 “明星”、 “崔永元”、 “税收”等方面；而针对“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网友主要的搜 索词汇和关心的方面在于“个税”、 “起征点”、“收入”、“工资”等方面。 三、 研究设计 正如前文所述，本研究以财税领域中的舆情冲突事件为切入点，将其分为非现实性的和 现实性的两类，重在考察当两种事件产生了时间上的碰撞时将会产生何种“共振效应” 。所 谓“现实性冲突”，冲突本身不是目的，而是达到目的的手段，因此冲突可以被其他同样能 达到目的的手段所代替7，因此冲突被视为解决问题的一种途径；对非现实性冲突而言，冲 突本身就是目的，除了冲突的对象可以变换外，冲突本身没有其他的互动形式可以代替，冲 突高于一切，换而言之，发泄情绪似乎是非现实性冲突的最高取向。结合著名社会学家科塞 的这一冲突分类法，本研究制定如下研究设计。 (一) 指标构建 据文献综述中科塞对现实性冲突和非现实性冲突的划分，本研究将财税舆情冲突事件类 型化为“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和“非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 ，并设计如下四 个维度为分类依据。具体的指标体系可见下表 2-1。 表 2-1 财税舆情冲突事件的分类指标体系表 类型 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 非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 与民众相关程度 强，直接相关 弱，间接相关 目的 解决问题 发泄情绪 激烈程度 较小 较大 可避免性 可以避免 难以避免 性质 上表是对不同类型财税舆情冲突事件各自所具有特征的简要概括。借该指标体系，本研 究通过监测“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和“阴阳合同”事件，恰发现二者在很大程度上与“现 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和“非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这一对事件的类型特征相符， 7 王彬彬，《浅析科塞的社会冲突理论》 ，《理论探讨》 ，2006 年第 08 期 12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故本研究引用科塞的理论，进一步将这两个事件与上表中所提及的四项维度相对应、为其归 类，期望得以为往后继续进行对此类事件的分析和处理提供可供参考的思路。 对比“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和“阴阳合同”事件的内容与特征，不难判断前者属于“现 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后者属于“非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因为——“个税 起征点提升”事件以个税起征点上调为主要措施，因直接关涉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体现着 国家为改善百姓生活所做的努力，网友对此事件虽有一定不满之声但大多都是就事论事地提 出自己的改进建议，从图 2-3 中也可见，微博网友在此事件中表现出的情绪以中立为主、 冲突激烈程度较小，所以，该冲突事件并非是无可避免的，冲突各方虽有利益冲突但最终的 目的都是求得问题的切实解决；而“阴阳合同”事件则几乎与之截然相反，其虽也关系到国 家财税征收的漏洞与不公平问题，但事件的当事方主要是艺人、演艺公司高层等这类特殊职 业群体，事件脱离于大众日常生活之外、大众对该事件的了解也主要是借助网络平台，所以， 大众平日积聚起来、未能发泄的负面情绪便极易触发，使得这种冲突事件不仅难以避免，而 且往往激烈程度较大，正如图 2-2 所示，相较于“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微博网友在此 事件中的负面情绪十分突出。 综合上述，对财税舆情冲突事件进行分类的指标体系在个税改革和“阴阳合同”两个事 件中得到了较好的适用，故本文分别以此两个事件为“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和“非 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的代表，展开对两种不同类型事件各自的舆情特征和二者发生 碰撞后所产生的“共振效应”的分析，也为往后的研究提供经验借鉴。 (二) 抽样设计 上表 2-1 对财税舆情冲突事件进行了理论上的分类，但要使理论与现实结合，从而对 不同类型事件之间的作用关系进行进一步探索，则需要将这些维度操作化，找到实际样本进 行数据的收集与分析。具体而言，与民众相关程度这一维度可以从舆情冲突事件本身的内容 进行判断，而目的、激烈程度和可避免性这三个维度则需要从网民表达的言论和态度中进行 识别。 1. 样本选取 本研究以“阴阳合同”事件和“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为代表考察“现实性的财税舆情 冲突事件”和“非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各自的舆情特征和二者相碰撞后可能产生的 “共振效应”——在舆情特征方面，可以从前文对事件舆情生命周期中进行了解；而在“共 振效应”方面，因“阴阳合同”事件恰好与“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发生时间碰撞，故本研 究以“阴阳合同”事件的发生时间为分界，采集该事件前后有关“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的 微博评论为样本，对其分别进行前测和后测，期待从中找到变化并对之进行分析。 13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具体而言，本研究以“@头条新闻”在 3 月 6 日和 6 月 20 日两日所发布的、事关此次 “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的微博为切入点，将其下的所有评论作为研究对象进行进一步的抽 样和分析。其中，第一条微博内容主要是向公众告知个税起征点即将提升并向公众征集意见 8 ，第二条微博内容主要是用九张图向公众介绍个税法修正案（草案）将如何影响个人收入9。 之所以选择这两条微博，有三方面的原因——第一是因为， “@头条新闻”是个具有代 表性的新闻媒体，它每日都会播报全球各类重要资讯、突发新闻，坚持全天 24 小时即时发 布，并且拥有高达 5324 万的粉丝数量，兼具新闻发布的及时性和传播的广泛性；第二是因 为，这两条微博本身具备较高的关注度和议论度，自其发布以来，3 月 6 日的微博收获了 269 个点赞量、396 次转发量和 1320 次评论量，6 月 20 日的微博则收获了 519 条点赞量、 824 次转发量和 341 次评论量；第三是因为，这两条微博的发布时间分别是在“阴阳合同” 事件前后不久，故通过对比两条微博下评论的内容和情绪特征易于考察网民对个税改革这一 “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的看法会否受到“阴阳合同”这一“非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 突事件”的影响。 2. 抽样过程 在确定了样本对象后，便需要进行实际的抽样，本研究设计的具体抽样过程如下： 首先，本研究先将网友在微博下的评论内容进行分类，形成关于“个税起征点提升”事 件的舆情态度分类表（具体见下表 2-2），主要将网民的态度倾向分为正面、中立、负面三 种。 其次，因为网友评论数量较大，本研究按一定的抽样系数、以等距抽样的方式对此条微 博下的评论进行了抽样和归类，并计算各类型评论在评论样本中的占比，随后以前测和后测 的方式对两条微博评论体现出的舆情特征进行对比，期望以此了解网民对个税改革方案的总 体倾向及其变化。具体而言，本研究分别选取 10 和 2 为抽样系数，抽取到的评论样本分别 为 135 条和 146 条。 另外，因为本文主要目的是考察“阴阳合同”这一“非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和 个税改革这一“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在发生碰撞后，前者对后者可能造成的影响， 故本文还将评论样本中涉及 “阴阳合同“事件的进行了单独收集，以了解其占比，从而辅 助进行对此影响力的分析。 最后值得提及的是，微博评论中存在一些无效评论，如@其他人、涉及无关于微博主题 8 微博，头条新闻：人民日报评论：个税起征点，你觉得多少合适，采集日期：2018 年 7 月 10 日， https://weibo.com/1618051664/G64YWjhx0?filter=hot&root_comment_id=0&type=comment 9 新浪微博，头条新闻：个税起征点上调将影响你的收入！九图带你看懂工资条，采集日期：2018 年 7 月 10 日， https://weibo.com/1618051664/Gmc4zsb3d?refer_flag=1001030106_&type=comment#_rnd1530933322 109 14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的内容等，在抽取到此类评论时，本文采取的做法是过滤掉此条评论直接抽取下一条评论， 继续以相同的抽样方式继续进行样本抽取。 四、 不同类型财税舆情冲突事件间的共振效应分析 综合前文，财税舆情冲突事件可类型化为“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和“非现实性 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前者具有与大众关系密切、以求得冲突切实解决为目的、激烈程度 较小、冲突在找到解决途径后可以避免或缓解的特征；后者与之相反，具有与大众缺乏直接 联系、目的是为了追求情绪的发泄、激烈程度较大、冲突难以避免的特征。 据此分析框架，本研究发现近期一同发生的“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和“阴阳合同”事 件恰好能与之匹配，但是略有不同之处在于，当两种不同类型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发生时间 上的碰撞后，仿佛会产生某种“共振效应”，使其原来的舆情特征发生改变——第一，网友 对于“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的态度在“阴阳合同”事件发生后产生了较明显的转变，负面 情绪快速攀升；第二，在负面情绪中，甚至不乏网友以“阴阳合同”事件为工具进行对个税 改革方案的批判，网友们不仅情绪激动，而且政府与民众之间的冲突也越发激烈，本来作为 “现实性财税舆情冲突事件”代表的“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仿佛逐渐向“非现实性的财税 舆情冲突事件”的特征靠拢。 这不由引人深思，当两种不同财税舆情冲突事件发生碰撞后具体会呈现怎样的“共振效 应”，当面对这样的“共振效应”时又是否会有相应有效的处理方式呢？所以，借此两个典 型事件在现实生活中发生碰撞的契机，本研究进一步以此碰撞产生的舆情火花，对这两类财 税舆情冲突事件之间潜在的“共振效应”进行探索。 (一) “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总体舆情表现 通过对微博网友评论的搜集，本研究将网友关于“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的评论分为正 面、中立和负面三种情绪，此外，在这三种情绪之下本研究进一步对以上三种情绪进行分类， 据评论的具体表达形式和所表达的内容将网友评论状况呈现如下表 2-2。 表 2-2 “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总体舆情分类表 态度 倾向 负面 表达形式 a.直接批判 表达内容概况及分类 批判征税对象 认为个税是工薪税，缺乏对高收入人群和偷税漏 的合理性 税人群的约束（尤其针对娱乐圈） 批判政府税收 认为个税调整与房产税、消费税等税种不同步 15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体制的合理性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认为个税调整未充分考虑公积金、社保等问题 认为税收体制透明度不足（尤其是消费税，在购 买过程中未特别标明具体缴税金额） 认为个税起征点明升暗降，其上调幅度与物价、 批判征收具体 房价等增速不符 方式的合理性 质疑个税起征点调整所依据的统计数据，如平均 工资、个税覆盖面等 b.间接批判 对比其他国家个税制度从而进行批判 c.运用表达气愤、嘲讽等负面情绪的表情、标点符号、俗语、颜文字等 a.提出疑问 b.自我嘲讽 中立 c.提出建议 d.保持观望 态度 何时开始落实、公司未发给自己工资条怎么办、询问可抵扣税额的 种类等 抱怨工资太低，或者自身工资未达到起征点，不能为国奉献等 基本表示认可，但提出进一步改革期望（如高收入人群应该承担更 多税收责任、措辞不严谨等） 只是凑热闹而不明确表态、表示想再观察以后的落实情况等 从自身获益角度表示赞同 a.直接赞成 正面 从个税调整具体方案角度表示赞同（对个税调整方案较为理解，甚 至尝试向他人解释其合理性） 从公民责任、为国奉献角度表示赞同 b.间接赞成 对比其他国家个税制度从而表示赞同 c.运用表达兴奋、支持等正面情绪的表情、标点符号、俗语、颜文字等 (二) “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的舆情倾向及其变化分析 按照本文的研究设计思路，在对“@头条新闻”的两条微博的评论进行了舆情内容的分 类后，本研究进一步以一定的抽样系数对评论进行了抽取和分析，现将两次抽样取得的结果 呈现如下表 2-3 和表 2-4。 1. 前测：“阴阳合同”事件发生前，“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的舆情表现 如前文研究设计中所述，本研究以“@头条新闻”在 3 月 6 日发布微博的评论为前测 样本，进行对网民舆情状况的收集与分析。此条微博内容，主要是向大众明确个税起征点即 16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将上调、有助于缓解个税缴纳压力这一信号，并且以提问的方式就起征点应该上调至什么水 平向大众征求建议。 据下表 2-3，大众对这一新闻表现出的情绪较为平和、稳定——负面、中立和正面评论 数量分别为 25 条、106 条和 4 条，其占比分别为 18.52%、78.52%和 2.96%，中立情绪 拥有绝大占比。另外，此微博评论中所体现出的舆情特征也正好与“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 事件”的特征相符合——因此事件与大众生活直接相关、体现国家为改善个税缴纳问题做 出的现实努力，故网友在微博评论区的表态以中立为主、与政府间冲突的激烈程度较小、冲 突也容易得到避免。 表 2-3 “@头条新闻”3 月 6 日微博评论的情绪特征表 态度类型 评论数量（条） 占比（%）） 负面 25 18.52 中立 106 78.52 正面 4 2.96 合计 135 100.00 2. 后测：“阴阳合同”事件发生后，“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的舆情表现 “@头条新闻”在 6 月 20 日所发布微博的评论是本研究进行后测的样本。此条微博内 容，主要是在个人所得税法修正案（草案）提请审议后，通过图片的形式向大众解释个税改 革将如何为大众省钱。 据下表 2-4，在该微博的评论区中，负面、中立和正面评论数量分别为 59 条、69 条和 18 条，其占比分别为 40.41%、47.26%和 12.33%。虽然评论情绪仍是以中立为主，但是 表 2-4 中所体现出的评论情绪已产生了较大转变，其中最大的改变就是负面情绪的快速上 升和中立情绪的下降——负面情绪由原来的占比 18.52%上升到了 40.41%，后者比前者多 2.18 倍；而中立情绪由原来的 78.52%下降到了 47.26%，与负面情绪的占比将近持平。 表 2-4 “@头条新闻”6 月 20 日微博评论的情绪特征表 态度类型 负面 与“阴阳合同”事件有关 17 评论数量（条） 占比（%） 21 14.38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与“阴阳合同”事件无关 总第 9 期 38 26.03 中立 69 47.26 正面 18 12.33 合计 146 100.00 另外，本研究发现，“阴阳合同”事件作为“非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的代表， 恰发生在此两条微博发布的时间之间。无独有偶，在 6 月 20 日“@头条新闻”发表的这条 微博的负面评论中，以娱乐圈“阴阳合同”事件为抨击手段批判政府为个税改革所付出努力 的，共有 21 条，分别占据了评论样本总体和负面评论样本中的 14.38%和 35.60%，虽然 这类评论并未占据多数，但是其数量也是不容被忽视的存在。 而且，此类评论所传达出的情绪往往十分激烈，措辞也非常犀利，矛头直指政府在财税 问题上的漏洞与不公平作为，因此也具有较强的舆论渲染力和感染力，其获得的点赞数和评 论数也相对较多。如在所抽取的“@头条新闻”6 月 20 日所发布的微博评论区中，热度排 名前十的评论中就有四条关于“阴阳合同”事件的评论，具体内容如下——第一条是网友 “@说天因为黑过才会更亮的”的言论，他表示“几千块钱工资要交税，别人几千万片酬不 交”，获得了 79 次点赞和 3 次回复；第二条是网友“@冷画屏”的言论，他表示“握草， @范冰冰 范冰冰那个税的事情怎么样了？给我个完美的解释”，获得了 60 次点赞和 5 次回 复；第三条是网友“@段鵬飛-”的言论，他表示“辛辛苦苦一辈子，还不如人家四天偷的 税多”，获得了 57 次点赞；第四条是网友“@无情阿波罗”的言论，他暗示“四天 6000 万的缴税了没”，获得了 31 次点赞。 3. 对比分析： “阴阳合同”发生前后， “个税起征点提升”舆情的负面化倾向明显 在对以上两条微博评论的抽样结果进行了对比分析后，本研究发现，在“阴阳合同”事 件发生前后，大众舆情对“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产生了快速转变，为更直观清晰地反映这 一变化，本研究以柱状图的形式，将前后测中体现出来的微博网友情绪数量特征对比总结如 下图 2-6。 结合下图和网友评论的大致内容，可明显看到负面情绪的大幅上升以及中立情绪的骤然 下降，而且网民表现出的情绪愈加激动，不乏以“阴阳合同”事件为工具批判政府在个税问 题上的疏漏，使得“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所引发的冲突激烈程度不断加大，越发向不可协 调的冲突靠近。 18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图 2-6 两条头条新闻微博评论的情绪特征对比图 综合上述，本研究就此抽样结果将得出的结论归结如下： 第一，“阴阳合同”事件是“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发生舆情转变的重要因素。原因在 于，因“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的舆情在“阴阳合同”事件发生后产生了明显的态度转变， 再加上“@头条新闻”6 月 20 日微博下的评论区中存在不容忽视的、网民以“阴阳合同” 事件为批判工具表达自己对政府在税收方面不满的情况，所以，本研究认为做出如此作用关 系的推断合理。 第二，当事关同一主题的“非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和“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 事件”发生时间上的碰撞时，尤其是当“非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未得到合理解决时， 二者就如同孪生事件一般产生某种“共振效应”——即可能引导部分网友改变自己对“现 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的舆情态度，从而使两种事件的舆情性质越发趋近。这一结论是 从对抽样结果的分析中引申的，因为“阴阳合同”事件和“个税起征点提升”事件分别为“非 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和“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的代表，所以本研究进行如 此推断。 五、 总结与建议 (一) 总结：不同类型的财税舆情事件具有各自特征，且二者的碰撞会引发共振效应 从上述对财税舆情冲突事件的分类和对所抽取评论样本的对比分析中可见，一方面， “现 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和“非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有着各自不同的舆情特征（具 体可见表 2-1）；另一方面，当二者产生时间上的碰撞时，极可能触发二者间潜在的“共振 19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效应”，改变事件原先的舆情特征——即当“非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 （如娱乐圈“阴 阳合同”事件）和“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如个税法调整事件）碰撞在一起，会使 得大众的负面情绪进一步展露，平常缺乏发泄情绪通道、对国家政策缺乏话语权的大众往往 会一涌而上形成又一次对政府作为的批斗盛会。更为令人感慨的是，只要备受瞩目的“非现 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未能得到令大众满意的处理结果之时，那么政府为解决“现实性 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所付出的努力常常也会被大众忽视，更甚者反而被戴上有色眼镜的网 民利用、过度解读，一并当作抨击政府的工具。 所以面对如此尴尬局面，政府应当如何妥当应对群众的漫漫质疑之声？群众又当如何获 取自身权益呢？这是本研究将要继续探索的现实问题。 (二) 应对财税舆情冲突事件的建议 从文献综述中可见，科塞强调了社会冲突的积极影响，并且提出“安全阀”的概念，认 为通过“安全阀”来疏导敌对情绪可以避免冲突的爆发。本研究认为，处理财税舆情冲突事 件、缓和政府和民众之间的紧张关系，同样可以借鉴科塞的社会安全阀理论。具体而言，科 塞的社会安全阀理论包含三个显著特征——第一，是允许社会冲突存在。一定冲突的存在 有助于防止敌对情绪的积累，从而维护社会稳定；第二，是通过安全阀，社会冲突会指向替 代目标而非原初的目标，从而起到维护社会系统稳定的作用；第三，社会安全阀可以是多种 多样的，某机构、一些笑话和讽刺等都可以成为有效的安全阀10。 通过以上分析，本研究认为想要有效处理财税舆情冲突事件需要进行如下思考——第 一，不能简单地认为可以“一刀切”地对待一切财税舆情冲突事件，最为重要、也应当最先 考虑的是对舆情冲突事件进行归类，因为在明确其具体类型之后，才能对症下药、找到化解 冲突的根本之道；第二，要善于运用社会安全阀这一工具，及时疏导大众敌对情绪、维护社 会稳定；第三，不同主体也应当有各自的问题解决之道。 本研究将针对政府和普通民众的具体建议总结如下。 1. 政府部门：提升对财税舆情冲突事件的敏锐度，因地制宜，且巧设安全阀 对于财税领域的舆情冲突事件，政府需要特别关注之处在于，在相近时间发生的、针对 同一主题的“非现实性的财税舆论冲突事件”可能会对“现实性的财税舆论冲突事件”产生 影响，若“非现实性的财税舆论冲突事件”未得到有效解决，则持有不满情绪的网友可能就 会将愤懑之情转嫁到随后发生的系列事件中。 所以对政府而言，本研究认为遵循如下流程有助于扭转这一僵局： 首先，要对财税舆情冲突事件保持敏锐度，在事件发生之时就及时对其进行准确归类。 10 王彬彬， 《浅析科塞的社会冲突理论》， 《理论探讨》，2006 年第 08 期 20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其次，在准确判断事件类型后，要进一步因地制宜、身体力行地去处理不同类型的问题 ——对“非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政府当做到在事发时就尽快表明自己的处置态度， 随即有针对性地展开处理行动，并尽可能随时据舆情状况调整自身行动方案；对“现实性的 财税舆情冲突事件”，因其产生的起点往往是政府为解决民生问题所做出的改革，所以更应 当在跟进、落实相关财税调整政策的同时做好宣传工作，让百姓不仅知道政府做了什么，还 了解对自身日常生活带来的便利。 另外，让大众及时跟进事情的处理进程也十分必要，否则不明真相的大众只会使得政府 的作为事倍功半。 最后，要在有针对性地处理冲突事件的同时，巧妙设置社会安全阀，使大众有合理渠道 释放敌对情绪。至于社会安全阀的具体形式，可以是多种多样的，如政府为大众表达不满情 绪专设的“两微一端”渠道、投诉信箱、热线电话等。 2. 普通民众：清晰认识不同类型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保持理性，并善用安全阀 民众在财税舆情领域大多时候都是被动的一方，往往是在事情发生之后才能获取相关资 讯、表达自己的态度。尤其是当针对同一主题的“非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和“现实 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碰撞到一起后，对失去主动权的民众而言，会积累起更强烈的信息 剥夺感和表达欲。此时，网络是他们一种较好的传达观点、发泄情绪的通道。 所以为了化解大众此类被动状况，一方面需要政府主动作为，提升群众的参与感，为群 众提供释放情绪的社会安全阀；另一方面民众也需要付诸适当努力。对于民众在面对财税舆 情冲突事件时应如何行动，本研究建议如下： 首先，民众当了解不同类型财税舆情冲突事件的特征，避免盲目通过网络发泄情绪。这 样不仅有助于他们对相关问题有更清晰的认识，更有助于他们思考如何对症下药地为自己谋 取更多权益。 其次，民众需在财税舆情冲突事件发生后控制情绪，准确判断其类型，有的放矢地采取 行动，实现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具体而言，对于“非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突事件”，民众 有权并且也应当通过网络表达自己的所思所想，这样既有助于释放社会压力，又利于包括政 府在内的其他主体了解不同的声音，从而促进事件的有效处理；对于“现实性的财税舆情冲 突事件”，因其可能关涉民众自身直接利益，所以民众更应该排除偏见，保持冷静理性的态 度进行对政府作为的分析，避免因为一时情绪的蒙蔽而妨碍了问题的顺利解决。 最后，民众应学会善用政府所提供的社会安全阀，及时表达自身的不满情绪和想法意见。 问题的解决不是只有暴力冲突这一种方式，对安全阀的正确使用，不仅有益于个体自身的心 理健康，而且更有益于问题的顺利处置，使我们的社会维持长久稳定。 21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22 总第 9 期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前车之鉴，后事可师？ ——基于“2011 和 2018“个税改革网络舆情比较分析 一、 导论 2018 年 6 月 19 日，备受关注的个人所得税法修正案草案提请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 第三次会议审议，这是个税法自 1980 年出台以来第七次大修；其中个税起征点由每月 3500 元提高至每月 5000 元。11该新闻一出，立刻在网络上掀起轩然大波。还沉浸在“范冰冰事 件”的余波中的中国网民，非但没有表现出“喜迎个人所得税提高”时应该有的兴奋，反而 产生大量的负面情绪，使得政府公信力面对巨大危机。 无独有偶，在 2011 年 6 月个人所得税法第六次大修时，政府同样也面临着巨大的公信 力危机：6 月 14 日中国 CPI 持续增长、6 月 21 日“郭美美事件”爆发、6 月 28 日人大不 顾民意，坚持新个税起征点维持在 3000 元。这一系列社会事件使得当时网络舆情接近爆发。 本篇文章选取“2011 年个人所得税改革”和“2018 年个人所得税改革”这两起财税 舆情事件进行比较研究——通过分析两起个人所得税改革事件中，中国政府所面对的财税 舆情危机和处理该危机的解决方式，以及两起事件中网络舆情的变化情况，尝试得出四个关 于政府与舆情之间相互关系的推论；进而探讨在当下个人所得税改革中，政府和舆情可扮演 的角色。 二、 研究设计 (一) 抽样设计 本研究选取“2011 年个人所得税改革”和“2018 年个人所得税改革”这两起财税舆 情事件进行比较研究，经过综合考量，选取“@新浪财经”、 “@财经网”、 “@第一财经周 刊”、“@第一财经日报”和“@凤凰网财经”五家财经新闻类微博账号作为财税政策网络 舆情的测量对象。五大账号均发布过关于“2011 年个人所得税改革”和“2018 年个人所 得税改革”的相关微博。 研究者基于时间顺序，将两次个税改革事件总共划分为四个时间点： 1. 11 2011 年 4 月 14 日，“@新浪财经”发布题为【消息称个税“起征点”将提高至 资料来源： https://emwap.eastmoney.com/info/detail/20180619890154221?from=timeline&isappinstalled=0 23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3000 元】12的主题微博，获得评论 213 条、转发 532 条；之后其他财经新闻类微博纷纷转 发，舆情快速发酵。 2. 2011 年 6 月 27 日， “@财经网”发布题为【个税修正草案今起二审】13的主题微 博，其内容为“二审草案维持 3000 元的起征点不变”引起网民巨大反弹，舆情急转直下。 3. 2011 年 6 月 30 日，“@第一财经日报”发布题为【个税起征点提高到 3500 元】 14 的主题微博，全国人大以表决通过了个税修改方案，起征点确定为 3500 元。网络舆情得 到适当平息 4. 2018 年 6 月 19 日，个人所得税法修正案草案提请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三次 会议审议，个税起征点由每月 3500 元提高至每月 5000 元。个税舆情重起波澜。 本研究采取随机抽样的方法，抽取网民的评论进行分析；微博抽样范围仅限于四个时 间点当天的五大财经媒体所发的与个税改革相关的热门微博。收集“时刻性财税舆情”的主 要原因是为了防止其他社会事件对舆情产生影响，造成舆情偏移，进而影响舆情分析。 (二) 评论态度分类 表 2-5 态度赋分类型 态度类型 赋分 支持 1 典型评论 福州老天：算是个好消息吧。 资料来源：新浪微博，采集日期：2017 年，7 月 3 日 http://s.weibo.com/weibo/%25E4%25B8%25AA%25E7%25A8%258E%25E8%25B5%25B7%25E5%25BE%2581%25E7% 2582%25B9&atten=1&suball=1×cope=custom:2011-04-01:2011-07-01&page=1#1531141022906 13 资料来源：新浪微博，采集日期：2017 年，7 月 3 日 http://s.weibo.com/weibo/%25E4%25B8%25AA%25E7%25A8%258E%25E8%25B5%25B7%25E5%25BE%2581%25E7% 2582%25B9&atten=1&suball=1×cope=custom:2011-04-01:2011-07-01&page=1#1531141022906 14 资料来源：新浪微博，采集日期：2017 年，7 月 3 日 http://s.weibo.com/weibo/%25E4%25B8%25AA%25E7%25A8%258E%25E8%25B5%25B7%25E5%25BE%2581%25E7% 2582%25B9&atten=1&suball=1×cope=custom:2011-04-01:2011-07-01&page=1#1531141022906 24 12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中立 2 小米 Hamy：虽然没有调到 5000，但是总算有行动啦 反对 3 大象仍然是大象：已经定了 3000 了，全国一刀切！3000 对 某些城市属高收入，对象上海、北京等一类城市平均工资都 不到。不合理！ 嘲讽 4 多多点许：税来如山倒，税去如抽丝 敌意 5 听觉丧失中的小暗：搞油价多起劲，搞个税了就全死趴那了 本研究按照网民评论的态度和语气，研究者将网民态度划分为“支持” 、 “中立”、 “反对”、 “嘲讽”和“敌意”五类；同时对五类态度进行赋分： “支持”为 1，“中立”为 2， “反对” 为 3， “嘲讽”为 4，而“敌意”为 5。即网友对待“个税改革”态度越积极，微博评论平均 得分越低；网友态度越消极，微博评论平均得分越高。如上表 2-5 所示。 同时，由于本研究的赋分标准不属于正态分布的量表，而“中立”指标的代表分值为 2 分，所以舆情均值大于 2 分时，即视为总体反对。 三、 舆情态度测量 在“2011 年个人所得税改革”和“2018 年个人所得税改革”的热门微博中随机抽取 热门评论。剔除无效评论后，本研究获取有效评论共 1453 条，数据如下： 表 2-6 “个税改革”舆情微博评论数 时间点 主要报道媒体 评论数 2011.4.14 新浪财经 178 2011.6.27 财经网、新浪财经 448 2011.6.30 五大财经媒体 608 2018.6.19 五大财经媒体 219 而结合评论态度赋分，我们可以直观地看到网民评论的态度： 25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表 2-7 “四大时间点”网民态度评分 时间点 平均数 标准差 离差系数 2011.4.14 3.045 1.319 0.433 2011.6.27 4.451 0.822 0.185 2011.6.30 2.657 1.447 0.544 2018.6.19 3.484 1.276 0.366 从表 2-6 中可以直观发现两次“个税改革”背景下网络舆情的真面目。结合表格具体 数据，本研究发现下述两大舆情现象： 舆情现象 1： “2011 年个人所得税改革”舆情事件中，由平均数可以看出，网民态度一 直处于消极状态，而这种消极状态随着个税改革的进展不断恶化，最后却又趋于中立；从离 差系数则又能看到网民由最开始的态度不一致变为态度一致，而最后又变为态度不一致。 舆情现象 2：“2011.4.14”与“2018.6.19”同为个税改革提出的时间点，不同的是， 后者的网民态度要比前者消极；更值得注意的是，相较于前者的网民态度，后者的网民态度 更加一致。 研究者将结合 2011 年和 2018 年个税改革中发生的具体社会事件和网民态度，对上述 的两个舆情现象进行成因分析，并提出相应的推论，探究舆情与政府的关系。进而探讨当下 的政府如何“以史为鉴”，处理舆情问题。 四、 两次个税改革负面舆情成因分析 2011 年，新浪微博用户已突破 3 亿人，用户每日发博量超过 1 亿条，日活跃用户比例 为 9%。15新浪微博已经成为网民发表自己观点的优质平台。2011 年 4 月 14 日，“@新浪 财经”发布题为【消息称个税“起征点”将提高至 3000 元】16的主题微博，一石激起千层 浪。收集当日 178 条微博评论，按网民态度划分如下： 15 数据来源：https://www.aliyun.com/zixun/content/2_6_27566.html 资料来源：新浪微博，采集日期：2017 年，7 月 4 日 http://s.weibo.com/weibo/%25E4%25B8%25AA%25E7%25A8%258E%25E8%25B5%25B7%25E5%25BE%2581%25E7% 2582%25B9&atten=1&suball=1×cope=custom:2011-04-01:2011-07-01&page=1#1531141022906 26 16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表 2-8 “2011.4.19”时间点 微博评论态度 态度 计数项:态度类型 百分比 支持 27 15.17% 中立 37 20.79% 反对 48 26.97% 嘲讽 33 18.54% 敌意 33 18.54% 总计 178 1 其中正面评论仅占 15%，而负面评论占比接近 65%。网友纷纷表示“3000 元的个税 起征点太低”、“应该调至 5000”，如微博用户“@百家性一家盐”认为，“3000 元，跟通 胀比，等于没提。”17以及微博用户“@多多点许”讽刺道， “税来如山倒，税去如抽丝”18。 同时，评论中甚至充斥着大量的辱骂字眼。 在负面评论中占比最高的是较为理性的“反对”态度，占总数的 26.97%；非理性态度 （“嘲讽”和“敌意” ）的总数占比为 37.08%。 给 178 条微博评论赋分后，评论态度平均分为 3.045，总体态度较为消极；标准差为 1.319，离差系数为 0.433，可以看出网民对待“3000 元个税起征点”的态度差异较大：虽 然民众都认为个税起征点越高越好，但是每个人的理想目标又各有差异。 从上述数据可以看出，此次个税改革的网络舆情比较消极，网民不太认同“3000 元个 人起征点”；而政府也马上启动相应措施，4 月 20 日，个人所得税法修正案草案向社会广泛 征求意见，政府试图缓解舆情发酵，扭转舆情走向。 但是 6 月 27 日， “@财经网”发布题为【个税修正草案今起二审】19的主题微博，其内 容为“二审草案维持 3000 元的起征点不变”，并转发题为【新华网：个税起征点没再提高 17 新浪微博用户， “@百家性一家盐”，采集日期 2017 年 7 月 4 日， https://weibo.com/1638782947/wr4mVgzEMO?refer_flag=1001030106_&type=comment#_rnd1531744788 946 18 新浪微博用户， “@多多点许”，采集日期 2017 年 7 月 4 日， https://weibo.com/1638782947/wr4mVgzEMO?refer_flag=1001030106_&type=comment#_rnd1531744788 946 19 资料来源：新浪微博，采集日期：2017 年，7 月 4 日 http://s.weibo.com/weibo/%25E4%25B8%25AA%25E7%25A8%258E%25E8%25B5%25B7%25E5%25BE%2581%25E7% 2582%25B9&atten=1&suball=1×cope=custom:2011-04-01:2011-07-01&page=2#1531141022906 27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并非无视民意】20的主题微博，其中内容包括： “没有进一步提高起征点，不意味着不尊重、 不采纳民意，而是在听取公众意见、坚持民主立法前提下科学论证的结果。立法过程中，兼 顾‘民主’与‘科学’，才能体现民意。 ” 这两条微博发出之后，宛若两声惊雷，沸腾了整个微博圈；在当日所收集到的 448 条 微博评论中，以“一边倒”的狂热姿态控诉着政府： 表 2-9 “2011.6.27”时间点 微博评论态度 态度类型 评论数 百分比 支持 1 0.22% 中立 17 3.79% 反对 39 8.71% 嘲讽 113 25.22% 敌意 278 62.05% 总计 448 1 政府选择坚持“3000 元个税起征点不变”，不仅为之前对“个税改革”抱有“嘲讽” 态度和“敌意”态度的网民提供了攻击的机会；更激怒了之前保有理性态度的网民。无论是 直接通过粗话辱骂，还是借助典故暗讽，几乎所有网民都在发泄着对“政府无视民意”的不 满。例如微博用户“@一夜嗇微”概叹:“一声叹息，民意是什么？”21 此时网民评论态度平均分为 4.451，介于敌意和嘲讽之间，足以看出此时网络舆情之恐 怖，网民态度之气愤；而评论态度标准差为 0.822，离差系数为 0.185,能得出此时网民态度 高度一致，“同仇敌忾”对待政府的无为。 除“二审草案维持 3000 元的起征点不变”之外，引爆网络舆情的导火索还有很多： “中 国 CPI 持续增长”、 “猪肉价格大涨”还有“郭美美事件”；一系列社会冲突不仅愈发激怒中 国网民，也让政府公信力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一方面，网友评论愈发犀利，如“@w 王 资料来源：新浪微博，采集日期：2017 年，7 月 4 日 http://s.weibo.com/weibo/%25E4%25B8%25AA%25E7%25A8%258E%25E8%25B5%25B7%25E5%25BE%2581%25E7% 2582%25B9&atten=1&suball=1×cope=custom:2011-04-01:2011-07-01&page=2#1531141022906 21 新浪微博用户“@一夜嗇微” ，采集日期：2017 年，7 月 4 日 https://weibo.com/1638782947/eCT1WeK5wr7?refer_flag=1001030106_&type=comment 28 20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庆福 w”所言： “穷人不多纳税不够给二奶买玛莎拉帝呀”22；另一方面，政府也紧急公关， 疲于应付。 三天后，6 月 30 日，个税法修正案进入全国人大常务委员会表决程序，五大财经新闻 媒体微博均看衰“个税起征点提高”；“@第一财经日报”、“@新浪财经”均发表题为【个 税法修正案今日或表决 起征点料维持 3000 元】的主题微博。但最后的结果却让所有人大 跌眼镜。全国人大常委会表决通过关于修改个人所得税法的决定，将个税起征点提高到 3500 元。这种网络舆情陷入一种“突然的幸福”之中。 在政府将个税起征点提高到 3500 元之后，所收集的 608 条微博中，积极态度和中立 态度占比大幅提高： 表 2-10 “2011.6.30”时间点 微博评论态度 态度类型 评论数 百分比 支持 173 28.45% 中立 145 23.85% 反对 66 10.86% 嘲讽 136 22.37% 敌意 88 14.47% 总计 608 1 对网民评论态度进行赋分，发现态度评分的平均值为 2.657；结合表 2-9，可以发现此 时非负面评论占比已超过 50%。与 4 月 14 日时相比，态度平均分由 3.045 下降至 2.657， 非负面评论占比从不到 35%上升到 52.30%。两个月来，政府“个税改革”的一系列措施和 手段似乎改善了网络舆情。但是，事实上，彼时的网络舆情状况并没有得到改善，反而产生 了恶化。 由表 2-9 的赋分体系可知，网友评论态度的标准差为 1.447，离差系数为 0.544；这不 仅体现出当时网民对于“个税起征点提高至 3500”态度差异之巨大，更表现出国家已在部 分网民心中产生信任危机——相较于 4 月 14 日，非理性评论（ “嘲讽”和“敌意”）占比由 新浪微博用户， “@w 王庆福 w”采集日期：2017 年，7 月 4 日 https://weibo.com/1638782947/eCT1WeK5wr7?refer_flag=1001030106_&type=comment 29 22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37.08%下降至 36.84%，仅仅减少 0.24%。在面对本应是利好的消息时，三分之一以上的 网民仍然选择继续抱怨，挖苦政府，足以见得政府制定政策对网络舆情着实有限。因此我们 可以得出推论 1——彼时政府的政策制定不能有效地改善网络舆情： 政府所制定的政策不 但未能改善非理性的舆情评论，甚至使得网络舆情出现积极态度和消极态度愈加两极分化的 局面。 此外，本研究通过比较“2011.4.14” 、 “2011.6.27”和“2011.6.30”三个时间点背后 的舆情走向，可以发现从 4 月 20 日，政府决定个人所得税法修正案草案向社会广泛征求意 见之后，到 6 月 27 日个税修正草案二审，两者之间的 78 天时间里，个税起征点仍维持 3000 元不变；但是在之后不到三天的时间里，个税起征点便由 3000 元提升至 3500 元。而这两 个时间段中最大的变量就是网络舆情的不同：一群狂怒的网民和即将喷发的舆情火山，以压 倒性的态势冲向政府。本研究提出推论 2——彼时的网络舆情对政府政策制定起到重要影响 作用。 2018 年 6 月 19 日，个人所得税法迎来第七次大修，其中个税起征点由每月 3500 元 提高至每月 5000 元。虽然已经时隔七年，但是此次“个税改革”网络舆情却与 2011 年相 差不大： 表 2-11 “2018.6.19”时间点 微博评论态度 态度类型 评论数 百分比 支持 11 5.02% 中立 52 23.74% 反对 42 19.18% 嘲讽 48 21.92% 敌意 66 30.14% 总计 219 1 由表 2-10 的网民评论态度赋分体系，可发现“2018.6.19”时间点评论态度平均分为 3.457，而评论态度标准差为 1.276，离差系数为 0.369。我们可以发现在对待“个人所得 税起征点调高至 5000 元”时，网民评论平均态度介于“反对”与“嘲讽”之间，而网民一 致性却又比较高，所以与“2011.4.14”时间点相比，此时的网络舆情已经达到一种普遍消 极的地步。 30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2011 年时，政府应对网络舆情之作为已是扬汤止沸，如今七年之后，在舆情状况持续 恶化的情况下，若政府继续采取 2011 年应对个税改革的方法应对 2018 年个税改革，无异 于暴虎冯河；若处理不好，还有可能进一步削减政府公信力，在民众心中滋生信任危机。因 此我们可以得出推论 3——政府不应该采取 2011 年应对个税改革的方法应对 2018 年个税 改革。 而对网民而言，采取 2011 年应对个税改革的方法应对 2018 年个税改革并不是他们希 望的首要选择。在成为“网络暴民”之前，大量网民还是希望通过与政府沟通交流发表意见， 其中自 2011 年 4 月 25 日 16 时至 2011 年 5 月 31 日 24 时期间，网上共有 82536 人发表 意见。其中赞成以 3000 元作为起征点的有 12313 人，占 15%；要求修改的 39675 人，占 48%；反对的 28985 人，占 35%；持其他意见的 1563 人，占 2%。23但是沟通的结果是 “二审草案维持 3000 元的起征点不变”。如果不能通过协商来完成民意的诉求的话，网民 只能通过非理性的舆情暴力来实现自己的愿望。因此我们可以得出推论 4——网民可能会采 取 2011 年应对个税改革的方法应对 2018 年个税改革。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个税改革仍会是网络舆情关注的焦点。但是推论 4 是否会成立， 并不取决于网民的态度，而是由政府自己决定。如果结局是网民继续采取 2011 年应对个税 改革的方法应对 2018 年个税改革的话，值得反思的就不仅仅是个税起征点定多高的问题， 更值得反思的是政府应该如何对待民众、对待舆情、对待质疑。 五、 总结与反思 (一) 总结：政府与网民——个税改革舆情中的博弈 在本研究的上述四个推论中，我们可以明显看出政府之作为对舆情的影响，以及网络舆 情对政府政策制定行动的反制：从推论 1 中，本研究发现政府在面临公信力危机时出现的 政策失灵——即政府所制定的政策不但未能改善非理性的舆情评论，甚至使得网络舆情出 现积极态度和消极态度愈加两极分化的局面；同时，正如推论 2 所述，在网络舆情沸腾和 蔓延之后，政府受到舆情影响，进而反思并修改既定政策。2011 年所发生的舆情博弈，虽 然伴随着争论与冲突，愤慨和猜疑，但是彼时的博弈不仅帮助政府厘清并制定更加贴近民情 的政策，也为网民提供一种与政府“有效沟通”的途径，从而达成一种奇妙的“双赢” 。本 研究认为，2011 年发生的舆情博弈是利大于弊，也是值得研究的。 因此，对于前车之鉴的教训，本研究针对即将发生的今年的个税改革舆情博弈，提出另 外两个推论——即政府不应该采取 2011 年应对个税改革的老方法应对 2018 年个税改革； 而网民可能会采取 2011 年应对个税改革的方法应对 2018 年个税改革。 在自媒体野蛮生长， 社交媒体日趋成熟的 2018 年，此次喷薄欲出的舆情博弈将会是中国财税网络舆情关注的焦 23 数据来源：http://finance.sina.com.cn/g/20110615/21149996857.shtml 31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点。 (二) 反思：2011-2018——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君主必须要有一种精神准备，随时顺应命运的风向和事物的变幻情况而变，然而，如 果可能的话，他还是不要背离善良之道，但是如果必需的话，他就要懂得怎样走上为非作恶 之途。”24五百年前，马基雅维利对君主的言传身教，却成为如今中国网民实现自己诉求的 手段，这不禁令人汗颜。当网民发现网络舆情所蕴藏的巨大力量时，他们是会利用舆情为自 己维权，还是借着舆论的浪潮为非作歹；而政府面临自身舆情危机时，是应该逆流而上，还 是借势下坡呢？ 对于中国网络舆情来说，本研究所选取的“2011.4.14”、 “2011.6.27”、“2011.6.30” 和“2018.6.19”四个时间点，只不过是沧海一粟；但是对于民众和政府来说，两次个税改 革不仅改变的是个税起征点，更表现了民众与政府之间话语权争夺之激烈。 2011 到 2018，七年之间，物是人非。社会主义思想都已进入了新时代，民众与政府 的关系却仍在旧时代徘徊。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对于”2011 年个税改革“舆情事件，我 们还可以反思更多;对于“2018 年个税改革”舆情事件，我们可以期待很多。 24 马基雅维利，君主论，新世界出版社，2011 32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社会公平感何以提升？ ——关于“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制度”舆情分析报告 一、前言 社会保障的本质在于追求公平，责任主体为国家或政府，目标是满足公民基本生活水平 的需要，同时必须以立法或法律为依据。养老问题关系千家百户，关乎国计民生，养老保障 政策牵涉到百姓的切身利益。而养老保险作为社会保障五大险种中最重要的险种之一，是社 会保障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亦是解决养老问题的关键手段。 基本养老保险领域的财政介入主要包括社会保险税、养老基金预算管理和养老保险财政 补助制度。以往我国基本养老保险基金停留在省级统筹层面，无法在全国层面调盈补缺，造 成基金结余与财政补助同步增长的局面，部分历史债务沉重、人口赡养条件恶化的省份，只 能依赖财政补助资金落实养老金‘保发放’责任。25面对全国养老保险领域“历史欠账”26与 “区域失衡”27的严峻形势，2018 年 6 月 13 日，国务院印发的《关于建立企业职工基本 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制度的通知》公布，决定建立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制度，作为全国 统筹的第一步，对各省份养老保险基金进行适度调剂，确保基本养老金按时足额发放，并于 2018 年 7 月 1 日起开始实施。 中国社会保障学会养老金分会会长何文炯表示，中央调剂金制度只是一种过渡，未来的 方向是保证统收统支。对于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制度实施的前景，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 副部长游钧补充了“三个不会” ，即实施基金中央调剂制度不会增加企业和个人负担，不会 提高养老保险的缴费比例，更不会影响到退休人员待遇。28 一石激起千层浪，《通知》的发布迅速引发社会舆论的强烈反应。尽管有政府发言人在 公平性上的允诺，民众与政府由于立足点不同，观点倾向性亦大相径庭，双方的观点体现了 形式合理与实质合理的区分，使该舆情事件紧紧围绕社会公平的议题展开。无论是对于个人 养老账户存取的资金被调用的隐忧，还是对于总体属于调出地区与调入地区的差异，亦或是 对于城镇企业职工、农村与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待遇的显著区别29等，社会舆论无一表现 数据来源：经济参考报，班娟娟：昨天，养老保险全国统筹迈出关键一步，采集日期：2018 年 7 月 8 日，http://finance.sina.com.cn/chanjing/cyxw/2018-07-03/doc-ihespqry3760892.shtml 26 历史欠账，指由于历史原因，我国的企业职工养老保险制度是在没有资金积累的退休制度基础上建立的， 加之中国步入老龄化社会，养老金的发放存在巨额的隐形欠账。 27 区域失衡，指由于地区间经济发展不平衡、老龄化的程度差异大，存在养老金缴纳分布不均衡的结构性 矛盾：东部结余多，中西部结余少，退休人员聚集的东北三省收不抵支的情况尤为严重。 28 数据来源：澎湃新闻，朱小东：人社部：养老金中央调剂制度不会影响退休人员待遇，采集日期：2018 年 7 月 8 日，http://news.163.com/18/0613/13/DK6E0EDM0001875N.html 29 基本养老保险的待遇区别：中国现今社会养老保险体制构架按照人口类型分类，可分为城镇企业职工养 老保险、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和农村养老保险三大部分，但以往不同用工性质的人员采取不同的退休养 老金制度（即退休养老金“双轨制”）影响依然存在。 33 25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出政策出台下民众公平感的缺失。在制度尚未完善的社会保障领域，争议不断的背后亦凸显 着程序公平对公平感的重要影响。 二、舆情发展概览 (一) 舆情概述及生命周期：急速攀升，波动回落 “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制度”舆情事件的发展表现出区别于传统议题型网络舆情发展 的特征，呈现出急剧上升、经历一段发展波动趋势、再次回落的趋势。 根据下图 2-7，由于涉及该制度的“养老保险综合改革方案”于 2017 年 3 月中旬已拟 就并按程序审批，但在《通知》正式发布前未得到多数媒体的报道，因此前期社会发声量少。 在《通知》发布后， “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制度”迅速被各大媒体转载，全网搜索量提高， 引发较为广泛的热烈讨论，在 6 月 13 日当天（图 1-1 中峰值点）达到舆论最高峰。而由于 政策落地后制度已成定局，媒体不再维系紧密关注，舆论热度消减，在 7 月 1 日后归于舆 论低点，为这一特征提供了合理的解释。 图 2-7 “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舆情走势图30 (二) 舆情媒体来源：微信、新闻网页占比各超三成 从媒体类型统计图可看出，社交媒体中最为活跃的为微信平台，占比达 39.28%。同时， 新闻网站亦为“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贡献了旗鼓相当的活跃度，占比达 35.65%。与之 对比，以及其他发布该舆情事件相关信息较为活跃的媒体平台为新闻客户端、微博和论坛， 它们发文占比分别为 12.61%、7.40%和 5.05%。具体数据如下图 2-8。 30 数据来源：百度指数，采集日期：2018 年 7 月 8 日。 34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图 2-8 “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舆情传播媒体类型31 在对“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进行报道的新闻网站中，搜狐网、今日头条和凤凰新闻 网活跃度领先。从微信、搜狐网、今日头条和凤凰新闻网中选取热门新闻并对其标题与关键 词进行搜集，整理成表 2-12 可以发现，活跃媒体的热门新闻标题中，大多以直接阐述政策 实施细节为内容，一部分标题带有“专家”、 “政策解读”的字眼表现新闻的权威性，另有一 部分标题则带有“待遇负担”、 “事关个人”等字眼，希望更多引起受众的注意和重视。 表 2-12 活跃媒体热门新闻及其标题 媒体 微信 序号 新闻标题 关键词 日期 1 国务院决定建立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制度 制度建立 2018/6/13 2 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制度 7 月 1 日起实施 制度实施 2018/6/14 待遇解读 2018/6/16 待遇负担 2018/6/13 3 1 搜狐网 31 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制度影响待遇吗？增负 吗？权威解读来了！ 养老保险中央调剂基金会否增加企业和个人负 担？人社部回应 2 养老保险中央调剂 个人缴纳的社保会增加吗？ 待遇负担 2018/6/14 3 养老保险中央调剂，是全国统筹的重要一步 全国统筹 2018/6/15 4 养老保险基金将实行中央调剂 政策实行 2018/6/21 5 财政部：将出台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中央调剂 政策出台 2018/6/22 数据来源：微舆情，采集日期：2018 年 7 月 8 日。 35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方案 1 2 今日 3 解读｜养老保险改革首步：中央调剂制度 养老保险基金 7 月 1 日起中央调剂 北京养老保 险基金累计结余 3524 亿 养老保险基金 7 月起中央调剂 由各省份养老保 险基金上解资金构成 头条 4 5 事关每个人的养老！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制度 出台 企业职工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制度 7 月 1 日 起实施 1 2 凤凰 职工养老保险基金实行中央调剂 养老保险设立中央调剂金 基金调剂将“富 帮穷”|政解 3 新闻 4 5 建立养老保险中央调剂基金 经点问答：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来了 都要调 剂些啥？ 专家解读：养老保险基金，中央如何调剂？ 政策解读 2018/6/6 实施,结余 2018/6/13 资金构成 2018/6/13 事关个人 2018/6/13 政策实施 2018/6/14 政策实施 2018/6/13 富帮穷 2018/6/13 政策实施 2018/6/14 政策细节 2018/6/14 专家解读 2018/6/14 (三) 舆情地域分布：“贡献省”关注度高、“受益省”关注度低 作为企业养老保险基金结余最多的省份，广东省成为此次舆情事件讨论热度最高的地区， 其最近一周全网声量32达 1085 千条；北京位居次席，声量达 748 千条，与广东拉开可观差 距；排名第三的为山东，其声量为 93 千条，相较广东、北京都有明显距离。具体数据见图 2-9。 从总体上看，此次舆情热度在空间上的分布呈现“东部较热“的态势，东部沿海省份， 尤其是上述的广东省更为关注“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制度”相关情况，东北三省、中西部 省份对于个税舆情则相对讨论不多。将舆情热度分布与 2016 年各省企业养老保险基金结余 情况（如图 2-10）对照，可发现地区养老金结余库存愈充足、舆论关注度愈高的趋势；换 句话说，即呈现出在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制度下“贡献省”关注度更高、 “受益省”关注 度较低的局面。尤其是结余库存居末位（黑龙江为负数）的东北三省，库存由高到低分别为 32 全网声量，即全网信息数量 36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辽宁、吉林、黑龙江，其舆论声量皆较小，依次为 27 千条、7 千条、7 千条，可见这一现 象与我国各省份的社会经济发展状况、养老保险缴费基数、费率标准等情况存在相当紧密的 联系。 图 2-9 “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舆情地域分布33 图 2-10 2016 年各省企业养老保险基金结余情况34 数据来源：微舆情，采集日期：2018 年 7 月 10 日。 数据来源：人民网，罗彦：养老金收支总体盈余 主要压力是如何保值增值，采集日期：2018 年 7 月 8 日，https://news.uc.cn/a_5961678041056150910/ 37 33 34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四) 舆情关注热点：“社保”、“工资”，从企业工薪阶层切身利益出发 在社保政务的舆论场，由于社会保障的本质在于追求公平，目标为满足公民基本生活水 平的需要，而养老保障舆情事件与民众的切身利益息息相关，社会舆论的重心更多放在这一 政策调整能否改善自身的生活状况，以及能否为促进社会公平起到实质性的、可持续性的政 策效果。 在此次舆情事件相关关键词中， “社保”、“工资”、“企业” 、“中国经济”等是舆论提及 最多的词汇（如下图 2-11 所示）。其中， “社保”和“工资”等词汇出现频率高，凸显出作 为受政策影响者的企业工薪阶层对于自身利益的迫切关注。同时，“中国经济”、“参保“、 “基数”等词汇也有不同程度的热度，反映了此次舆情事件中，民众对于各省市经济发展水 平、养老保险缴费基数、费率标准等因素的考量，以及对这些因素与政策制定的合理性关系 的话题，也保持较高的讨论度。 图 2-11“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舆情关键词35 三、舆情事件中的主体参与特征：各方疑虑，担忧四起 与其他领域财税政策的议题不同，社会保障领域的政策一般由政府一锤定音，民众的参 与度较低，社会舆论往往扮演制度出台“画外音“的角色。但是对于《通知》含义的阐释， “富帮穷”的表述又引发了舆论对政策公平性的讨论： 中央调剂方案是否为长远之策？能 35 数据来源：微舆情，采集日期：2018 年 7 月 8 日。 38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否实质性地起到惠民作用？养老保险领域的其他政策是否更应该加快改革的步伐？ 围绕“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制度”，普通网民、专家学者和政府部门在舆论场中都表 达了自身的态度，而其中我们通过经验观察又可以明显发现两边“发声口径”的不一致：一 边是专家学者与政府发言人主张该制度实施的迫切性与可行性，从国家大局出发，并对“养 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制度下个人养老保障的未来作出承诺，保证人民的福利待遇的提升， 具体内容于前言中已有介绍，在此则不再赘述。另一边是普通网民对“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 剂”的质疑与反对，从切身经历及利益出发，以表达对待遇公平的强烈意愿为特征，对现存 社会保障制度以及该调整方案提出反对意见。 本文将对普通网民的舆论进行抽样分析，从客观的角度阐释网民和政府学者的态度存在 的显著性差异，并分析双方态度的具体分歧及其原因。 (一) 研究设计 本文通过微舆情网络平台采集系统，查找到关于“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的最热微博， 由于该话题的时效性，部分微博评论无法全面反映网民意见，因此综合考虑抽样研究中信度、 效度及可操作性等因素，本文选取@人民日报 一则题为“ 【你的养老金将有重大调整！收好 这份养老保险使用指南】”的 752 条微博评论作为普通网民态度的抽样总体36，通过系统抽 样的方法抽取 200 条网民评论，然后通过对该 200 条评论的内容分析。 由于专家学者的对待该政策的态度较为集中，且与政府倾向性相同，因此本文主要将网 民关于个税法调整事件的评论，亦即对专家与政府主张的反响划分为“积极”、 “中立”和“消 极”三种态度，但是通过对评论的观察，在这三种态度之下还存在许多不同的评论方式和形 成该评论的原因，因此本文进一步对该微博下的评论进行了整理和归类。 (二) 舆情态度分析 通过对普通网民微博评论态度分析可以看出，普通网民对“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的 态度中，“态度消极”占比最高，达到 67%，其次是“态度中立”占到 30%；而 “态度积 极”占比则微乎其微，仅达 3%。具体数据见表 2-13。 表 2-13 普通网民微博评论态度表 消极 中立 积极 总计 普通网 计数 134 60 6 200 民 比重 67.0% 30.0% 3.0% 100% 根据微舆情平台的各类情绪声量的成分占比分析，可以发现情绪为中性的内容比重最大， 占比达 66.21%；其次为情绪愤怒的内容，占比达 17.41%，与情绪为中性的比重存在较大 36 新浪微博@人民日报，https://weibo.com/fav?leftnav=1#1531507357989，采集日期：2018 年 7 月 10 日。 39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差距；与此相对，情绪为喜悦、恐惧和悲伤的内容比重较小，分别为 9.56%、6.14%、0.68%， 具体数据见下图 2-12。 对照普通网民微博评论态度抽样表与微舆情“养老保险基金”的情绪分布图，可以发现 大致相同的态度趋势，即中立（中性）和消极（或愤怒）的态度内容居多，喜悦（积极）的 态度内容较少。其中中立和消极在两者统计情况产生了差异，其原因在于微舆情的情绪分布 囊括了所有微博的情绪态度，其中陈述事实的微博正文为态度中立的内容贡献了较大比重， 使得中立比重较消极更高；而网民的抽样状况仅针对微博下评论的态度反馈，其中消极评论 的比例则较中立更高。 图 2-12 网民对“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事件的情绪分布图37 在议题型网络舆情中，因议题与民众的切身利益息息相关，民众在评论中往往从自身的 经历出发，对政策的影响（尤其是对自己的影响）发表意见，并因拥有经验而认为自己更具 发言权。在“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舆情事件中，作为政策直接影响主体，企业职工基本 养老保险覆盖的民众基数较大，尤其是“贡献省”的民众，发出了较为强烈的反对声音。其 主要反对意见集中于以下几个要点：政策的制定未征询民众意见，地方养老保险政策朝令夕 改，区域养老金贡献不对等，农村、企业与事业单位人员待遇不对称，养老保险费率高且收 益低、与生活负担不相匹配。 例如，热门评论中，着眼政策制定程序的公正性，网民“@善见城_老杨”评论道： “很 奇怪，这么重大的政策，怎么做出决定的，有没有论证过，走的什么程序？”在区域贡献不 对等方面，网民“@程 xxxxxxxx”和“@疯了-的-疯子”分别评论道： “等上交多的省份年 轻人都变老了，从哪个省份给他们调剂[微笑]”、“拆东墙补西墙”。在职业待遇差异方面， 网民“@TcTriones”和“@Is 空想宇宙”各自评论道： “制度是领导定的，养老金一定要比 老百姓要高几倍，所以都喜欢当领导和公务员为人民服务” 、 “我想知道农村养老怎么办，农 37 数据来源：微舆情，采集日期：2018 年 7 月 10 日。 40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民每月十几块怎么活……”在退休年龄和养老金收益低方面，网民“@TT-Venus”评论道： “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退休，活到退休也不知道能活着领多少年。反正好几个认识的伯伯都在 退休前一年、有的是退休不到两个月、有的退休没一两年就病逝的。退休年龄是个坎。 ” 具 体情况如下表 2-14 所示。 表 2-14 网民对“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事件评论内容分类表 态度 评论类别 具体内容 （1）制定程 ①对政策的科学性、制定程序的公正性表示质疑 ②认为政策的强制性过高 序 6.0% ③认为养老政策变动的频率过高 1.政策直接 ①对养老金缺口困境表示不满，认为其形成是官 相关 员贪污腐败造成的，不希望个人账户资金被调剂 （2）存在问 ②对农村、企业职工待遇与事业机关单位人员的 题 养老待遇差异（即双轨制）表示质疑 21.5% 消极 ③对区域养老金贡献不对等表示不满，担忧养老 67% 金流出地区民众吃亏、流入地区不思进取 （1）其他问 题 ②认为户籍制度应该取消 ①抱怨部分企业甚至不给员工买养老保险 2.政策间接 相关 ①对独生子女的养老问题和政策现状表示担忧 （2）抱怨现 ②认为现行养老保险的缴费费率过高、收益低， 状 还不如购买商业养老保险 ③对延迟退休年龄的政策出台可能性表示担忧 3.对现状的 认为国家对民生的投入力度不足，百姓养老待遇普遍较低 41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整体不满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认为百姓工作与生活负担大，寿命不一定能享受足够的养老时 间 对养老、医疗和教育等关乎民生的制度表示整体担忧 1.提出疑问 希望更多了解养老保险的缴费年限和政策细节 2.保持观望 只转发而不评论 3.着眼阐释 认为官方媒体对政策内容的阐释并不简单易懂 中立 30% 积极 对国家从大局出发，解决养老金困境表示理解 3% 从表中可以看出，在该舆情事件中的消极评论中，聚焦与中央调剂政策直接相关的的言 论，有 6%对政策制定的公正性和科学性提出质疑，有 21.5%就政策的区域差距、待遇区别 等公平性问题提出反对意见，因此总体有 27.5%的评论涉及社会公平问题，反映出该制度 出台下民众对政策公平感一定程度的缺失。一方面，尽管民众对中央调剂政策的宗旨有了基 本认知，但对政策的实施还存有诸多疑虑和担忧，且未感受到对现存问题的有效解决，更多 的是对自身利益的剥夺感，认为政策将对社会公平起反向作用。另一方面，从政府的角度上 看，建立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制度，目的是为了确保养老金足额按时发放，即实现全国大 多数人的利益，亦即实现社会公平。因此，双方的观点形成了鲜明对比。 总而言之，社会保障领域话题背后凸显的是民众对政府、对其政策可行性的不信任态度， 结果为对社会公平的弱感知。分析这种公平弱感知的性质与成因，并提出政府应对此种弱感 知的合理举措，必然是社会保障领域财税舆情分析的当务之急。 四、公平感何以被剥夺 (一) 形式合理与实质合理：目标合理一致，观点背道而驰 无论是政府、专家还是民众，对养老保险制度的希冀无一不落在人民可以享受更好的晚 年生活上，双方的目标可谓合理且一致。但在如何实现的具体观点上，民众和政府专家的分 歧却表现出形式合理和实质合理38的区分。 38 马克斯·韦伯认为，形式合理是指所有的行动可以用量来表示，其唯一目标是最大限度的追求利润，其合 理性程度由计算的可运用程度决定。而实质合理是指根据某些价值的基本要求，向现存的人或群体供应产 42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对于民众而言，立足自身利益、希望得到区域与职业上的公平待遇，其发声行为是形式 合理的表现。例如，即使有政府发言人承诺养老金费率不会上升，民众养老待遇不会下降， 民众却认为中央调剂方案并非长远之策，因为中央调剂政策实际上仍触动了相对富裕地区企 业养老保险缴纳人的利益，对于“贡献省”的民众是一种不公；同时，农民、企业职工与事 业单位员工的养老金待遇存在的较大差距，对于民众则是另一种不公。对于政府而言，政府 与专家学者着眼国家整体形势、主张促进区域间协调的政策行为，是实质合理的表现。由于 各地的缴费基数、费率标准、待遇水平存在较大差异，难以一步实现理想化的基金统收统支 的全国统筹模式。先建立基金中央调剂制度，对于缓解省际之间、地区之间的养老保险基金 不平衡的矛盾，增强基本养老保险制度的可持续性39，则具有迫切性与必要性。 由此看来，民众与政府由于立足点不同，观点倾向性亦大相径庭，但是双方都具有自身 的合理性。使民众意愿与政府决策更好地协调，更优地解决社会保障领域的实质性问题，增 强民众的社会公平感，政策制定的程序公正是其中的关键环节。 (二) 程序公正：公平感的重要影响因素 民众的关注点聚焦于政策的内容结果，即地域、职业待遇等差别和自身利益的关系；而 政策的制定环节往往对政策结果起到重要作用，其中是否经征询民众意见、政策的强制性和 变更频率等，左右着最终政策内容的出台以及民众对于政策的公平感，由此反映出程序公正 40 的关键性。 程序公正是指程序性的变化对社会心理造成的影响，其中特别强调“程序公正对公平判 断的影响”，即主观程序公正41。在养老保障领域，由于历史原因导致的各地的缴费基数、 费率标准、待遇水平存在较大差异，政策的制定难以达到所有民众的预期；而当民众得到了 不理想的政策结果时，如若认为制定过程是公正的，对结果的接受和容纳度亦得以提升。主 观程序公正关注的中心，是在纠纷的解决过程中，程序性的因素怎样影响着民众对公平的感 知，以及这个程序是否符合民众的伦理认知等。假如政策的争执者认为他们能控制做决策的 过程（如可以提出自己的证据、有机会表述自己的意见），其公正感就会提高。这种现象被 称为“公正过程效应”或“发言权”效应。42 那么，政府的决策如何做到程序公正、达到与民众意愿相协调的政策效益呢？面对民众 对政策的制定未征询社会意见、地方养老保险政策朝令夕改等质疑，利文萨尔（Leventhal） 品，其合理性建立在解放全人类等外在道德标准之上，程度与产品的实际分配方式以及被提供产品的人群 有关。 39 数据来源：经济参考报，班娟娟：昨天，养老保险全国统筹迈出关键一步，采集日期：2018 年 7 月 8 日，http://finance.sina.com.cn/chanjing/cyxw/2018-07-03/doc-ihespqry3760892.shtml 40 社会心理学教授锡博特（Thibaut）和法学教授华尔克（Walker）是早期研究程序公正的代表性人物，他 们发表了《程序公正: 一个心理学的分析》，用程序公正来指涉民众尤其是程序参与者对程序的主观性评价。 41 E. Allan Lind and Tom R. Tyler, The Social Psychology of Procedural Justice, Plenum Press, 1988 42 John Thibaut and Laurens Walker, Procedural Justice: A Psychological Analysis, Lawrence Erlbaum Associates, 1975 43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等学者（1980）将程序公正的思想引入组织研究中，所提出的程序公正理论，以及公正的 程序必须符合的六个规则：一致性规则、避免偏见规则、信息的准确性规则、可修正规则、 代表性规则和道德与伦理规则43，将对养老保险领域政策的制定提供重要参考，以有效提升 民众对政策的公平感。 图 2-13 程序公正的六个规则 五、反思与展望 对社会公平的追求是社会主义制度的基本内容，如果社会公平长期失衡，现行国家制度 的合法性就难以稳固，民众对国家社会的信心更会受到损害。公平感的缺失往往会造成社会 阶层间的不满和对立，进一步引发不同程度的社会冲突，对社会和谐稳定构成巨大威胁。因 此，要增强社会的公平感、提高民众的获得感，除养老保险中央调剂制度之外，更需要结合 程序公正的六个规则，需要国家和政府从根源着手，治理公平感缺失这一病症。 (一) 准确无偏：重视舆情剖析，审慎出台政策 首先，政策制定离不开准确深入了解舆情民意。负面情绪的蔓延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在当 前养老保障领域各地方制度不统一的局面下，中央调节政策的出台势必会冲击部分地方的利 益，面临更大的社会阻力。这需要有关部门认真调研舆情，准确把握民众的诉求，适时调整 43 Leventhal G S, Karuza J, Fry W R. Beyond Fairness：A Theory of Allocation Preference[A]. G Mikula, Justice and Social interaction[C]. New York：Springer-rlag, 1980:167-218. 44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政策并且做好政策宣传，符合程序公正的避免偏见规则44。 其次，政策调整不宜过于频繁，亦符合程序公正的准确性规则45。在目前地方政府出台 的养老保险政策中，不同省市的缴费费率不同，更存在着一些地方政府为弥补财税漏洞，未 充分调研民意、贸然调整社会保障政策的情况，违背了摒弃个人的私利的原则。各级政府应 以国计民生为己任，重实质而大于形式，一方面对养老保障给予应有的审慎与重视，从实事 求是地解决问题；另一方面谨慎合理地发声，杜绝几年一变、朝令夕改的情况，提高政府公 信力。 (二) 合理一致：消弭行业差别，缩小整体差距 2014 年以前实施的退休养老金“双轨制”使自己掏腰包“买保险”的企业职工相对只 得到很低的退休金，而“分文不掏”的机关事业单位职工却得到高于前者几倍的退休金，破 坏了按劳分配的平等分配权，不利于推进社会公平原则与社会稳定，不符合程序公平的一致 性规则46。 因此，政府应更多发声表明决心，加快推进企业年金、职业年金等补充养老保险制度发 展，继续稳步提高企业退休人员基本养老金，逐渐缩小企业和机关、事业单位养老待遇的差 距，缓解退休养老金“双轨制”的突出矛盾。同时，应对企业的利润分配进行指导和调控， 各地政府应当适当地组织当地企业将一定规模的企业利润直接转为养老基金。 (三) 修正指引：减少“强制”，增多“鼓励” 政府在决策发声时，应减少强制性规定、增加鼓励性政策，在社会保障领域针对不同 的情况对症下药，并给予民众更多选择的空间，符合程序公正的可修正规则47。 例如，由于养老缺口的根源在于中国逐渐步入老龄化社会，养老问题的解决除了适度 放宽计划生育政策的关键之举外，实行弹性“延退”政策、加快完善多元养老机制是当务之 急。因此，在延迟退休政策的制定上，可选择领取养老金的现行退休年龄不变，但根据个人 身体情况，选择继续工作的，政府要给以奖励，以此来鼓励各方面条件允许的老人继续参加 工作，而不是以强制的方法“一刀切”延长退休年龄。同时，应建立多元养老机制，可选择 以社会保险、社会救助、社会福利为基础，以基本养老制度为重点，以慈善事业、商业保险 为补充，加快完善多元养老机制。按照个人缴费、集体补助、政府补贴相结合的要求，建立 新型社会养老保险制度。 44 避免偏见规则，即在决策过程中，决策者对该决策应该摒弃个人的私利和偏见。 准确性规则，即应该尽可能地依据最完整的、最有法律效力的信息以及有佐证的意见进行决策。 46 一致性规则，即决策期间，分配程序对不同的人员或在不同的时间应该维持一致性。 47 可修正规则，即对于不适当或不公平的决策，应该留有可以修正或撤销的余地。 45 45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四) 代表民众：遵循政策承诺，对百姓表里如一 相对欧美等发达国家，我国养老保障领域制度仍处于未完善阶段，存在着地方养老保险 基金违规挪用现象严重、养老保险缴费水平偏高、养老金的收益性较低等问题，而政府发言 人在实行政策以前所作的承诺，如“独生子女好，政府来养老”等更被舆论所诟病。在程序 公正的代表性规则48的表现上，政府及其代言人的发言问题，已经成为危害民众公平感的一 大重要因素。 面对百姓关心的民生政策问题，相关机构部门应建立并完善发言人制度，提升各单位（尤 其是基层单位）应对传统媒体和互联网新媒体的能力和意识。同时，除了解决发言人与新闻 发布过程中媒体的关系，更应重视其与老百姓的对接关系，谨慎承诺措辞，重视沟通兑现。 例如，在养老保险基金中央调剂制度出台下，面对民众对区域贡献不对等、担心基金违规挪 用、未来养老待遇可能下降等疑虑，政府应对政策实施的细节以及财政的公开透明化作出详 细阐释，并在日后的政务工作中踏实兑现。如果政府对老百姓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三易其 口、出尔反尔，那么民众对政府、对制度的信任，以及对自身利益的获得感又如何建立呢？ 规范官员发言、重视政府承诺，已经成为增强政府公信力、提升民众公平感必须解决的问题。 48 代表性规则，即在该程序中，所有可能被决策影响的成员所关心的问题与价值观，都应予以考虑。 46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中美贸易战”网络舆情研究报告 一、 前言 古往今来，商业贸易一直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从最早的人类部落出现的交换，到如 今繁荣的市场经济，人类在交换中获得满足。不管是汉唐以来连接欧亚的丝绸之路，还是 15 世纪大西洋上驶出的一艘艘航船，人类文明交流随着贸易边界不断拓展。在西方资本主 义兴起，殖民统治将全球都卷入世界贸易体系之后，人类进入全新的时代。二战之后，美国 掌握全球霸权，其对外贸易政策不仅对其自身的经济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而且对世界经济 的运行起到重大影响。近百年来，美国在全球化自由贸易和贸易保护的政策之间摇摆变化， 贸易争端更加激烈。 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美国基于自身国家利益考量，亲 手推翻了过去主张的全球化政策。去年 8 月，美国对中国正式发起“301 调查”。2018 年 3 月 23 日凌晨，美国总统特朗普签署备忘录，依据“301 调查”结果，将对从中国进口的 商品大规模征收关税，并限制中国企业对美投资并购，一场中美贸易大战蓄势待发。 “301 条款” 是美国《1974 年贸易法》第 301 条规定的俗称，主要是针对贸易对手 国所采取的不公平措施。根据“一般 301 条款”，当有任何利害关系人申诉外国的做法损 害了美国在贸易协定下的利益或其他不公正、不合理或歧视性行为给美国商业造成负担或障 碍时，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USTR）可进行调查，决定采取撤消贸易减让或优惠条件等制 裁措施。该条款授予美国总统对外国影响美国商业的“不合理”和“不公平”的进口加以限 制和采用广泛报复措施的权力。所谓“不公平”指不符合国际法或与贸易协定规定的义务不 一致；“不合理”则指定，凡严重损害美国商业利益即为“不合理”。 2018 年，是“中美贸易”问题成为舆情热点的一年。从 3 月开始，中美双方你来我往， 纷纷祭出各种手段制裁与反制对方，增加谈判筹码的同时双方也在寻求对话。随着事件的发 展以及官方的表态，大量网民参与讨论，掀起了庞大的社会声浪。基于上述背景，本研究通 过互联网上有关“中美贸易战”的媒体报道和网民评论的统计和分析来反映 2018 年“中美 贸易战”舆情现象，对网络媒体的报道进行分类整理。在此基础上，对网民评论进行内容分 析，以此来描述其舆论动态，最后为相关部门应对负面舆情问题提供可借鉴的建议。 二、 研究设计 本研究基于新浪微博平台的搜索功能，以 2018 年 3 月 20 日至 2018 年 6 月 30 日时 间段内在新浪微博平台上曝光的各类中美贸易战的事件作为研究样本，以期对本次事件进行 整体描绘。并在此基础上选取阶段性热点事件，对其进行“解剖麻雀”式分析，探讨特定事 47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件的网络舆情状况。本研究还利用“百度指数”、上海开放大学信息安全与社会管理创新实 验室数据采集系统，在全网范围内补充抓取相关信息，从而对微博平台的内容做出有效补充。 研究的具体设计如下： (一) 样本选取：从 776 条热门微博中选择 230 起热点事件 2018 年“中美贸易战”相关的事件数目众多，其事件性质、舆论影响都具有显著差 异；经统计，2018 年 3 月 20 日至 6 月 30 日共有 776 条有关“中美贸易战”的热门微博。 选取样本时，根据事件类型、舆论影响的分类，本研究从中筛选了最具有舆论热度的事件 230 起，并将上述指标进行分类，具体见下表： 表 2-15 “中美贸易战”热门微博事件类型和影响一览 分类 具体指标 中国媒体 中国政府机构 中国用户 发布者分类 美国媒体 美国政府机构 其他 官方采取的政策或法律措施 评价或预测中方行动 内容分类 评价或预测美方行动 贸易摩擦带来的影响 其他 各平台发布指数 舆论影响度 微博互动指数 其中，舆论影响度由各平台发布指数和微博互动指数计算而得，发布指数占 30%比重， 微博互动指数占 70%比重。 A. 各平台发布指数=百度新闻发布指数+微信发布指数+微博发布指数 百度新闻发布指数=（百度新闻发布量/百度新闻平均发布量 ）×10 49 微信文章发布指数=（微信文章发布量/微信文章平均发布量）×10 49 为本研究采集的所有事件的百度新闻发布量平均值，下同。 48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微博发布指数=（微博发布量/微博平均发布量）×10 B. 微博互动指数=转发指数+评论指数+点赞指数 转发指数=（微博转发量/微博平均转发量）×20 评论指数=（微博评论量/微博平均评论量）×30 点赞指数=（微博点赞量/微博平均点赞量）×20 舆论影响度的高低反映了该事件对公众影响力的大小。本次中美贸易战时间跨度长，发 声主体多，存在许多不同的事件类型，舆论影响度上也有很大差异，因此选择舆论影响度最 高、代表性最强、类型差异较大的中美贸易战事件进行典型案例分析，这对于我们更好的了 解整体事件内容及舆情走势有极大的帮助。在微博事件的传播者和信息方面，我们选择新浪 微博搜索功能筛选出热门微博 230 条，进行发布主体和发布内容的分析。在微博事件的受 传者方面，由于本次研究涉及事件过于繁多，用户评论数量极其庞大，为了更清楚地展现整 个事件过程中网民舆情态度的变化，我们选取微博账号“@澎湃新闻”所发布的有关中美贸 易战的几条关键热门微博进行网民评论态度分析。 (二) 网民观点采集：重点对“@澎湃新闻”案例博文中的网民评论进行采集 本研究的样本总体包括 230 起不同时间和行动者主体特征的中美贸易战事件。由于某 些事件有较大的类型差异不利于对网民观点采集和分析，因此，本研究仅对典型案例进行网 民观点采集，具体操作如下：通过新浪微博高级搜索功能，将 2018 年 3 月 20 日至 2018 年 6 月 30 日为筛选时间段，以“贸易”为搜索对象并进行人工筛选，对热门微博的博文的 互动量（转发量、评论量、点赞量）进行收集，分析网民对各类内容的关注和反馈程度，并 对所选取“@澎湃新闻”案例博文下的网民评论进行采集。最后通过分析评论内容得到网民 对典型事件的舆情态度。 三、 2018 年“中美贸易战”网络舆情整体特征 (一) “中美贸易战”热门事件排行榜：最高峰集中在三月底到四月初 2018 年中美贸易战相关事件层出不穷，从过去的美方启动 301 调查，到今天的反击美 方贸易战，并产生一轮又一轮谈判，“中美贸易战”事件仍然备受关注。可以看到，持续三 个多月仍然有多起“中美贸易战”事件引发网络舆情热烈讨论。在研究选取的 230 个事件 中，按照舆论影响度计算出最受关注的前 10 个事件如下表。由于整个舆情周期存在多个高 峰，而影响度最高峰集中在三月底到四月初一段时间，所以影响度前十的事件基本都在同一 阶段。 表 2-16 2018 年“中美贸易战”舆论影响度排行（前 10 件） 49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排名 1 微博事件 特朗普要求考虑对中国商品追加 1 千亿美元关税 2018 第 2 期 舆论影响度 963 总第 9 期 日期 主体分类 内容分类 4月6 报道美国官 官方采取的政策 日 方消息 或法律措施 4月6 报道中国官 官方采取的政策 日 方消息 或法律措施 视频来了！商务部再回应：如果美 2 公布新增 1000 亿美元征税产品清 单，中方将毫不犹豫、立刻进行大 922.1 力度反击 3 4 5 6 7 8 微评论：特朗普打错了算盘 商务部如何回应中美“贸易战”？ 美方变本加厉，中方最新回应：不 惜代价，#中国奉陪到底#！ 独家丨给特朗普算算账，央视记者 王冠：美国得了便宜还反咬！ 特朗普正式签署针对中国贸易备忘 录 刘鹤与美国财政部长通话：中国有 实力捍卫国家利益 362.2 294.5 268.7 255.4 232.6 222.3 3 月 23 日 中国媒体评 论、民间讯 息 对美方行为作评 论和呼吁 3 月 29 报道中国官 官方采取的政策 日 方消息 或法律措施 4月6 报道中国官 官方采取的政策 日 方消息 或法律措施 3 月 23 日 中国媒体评 论、民间讯 息 对美方行为作评 论和呼吁 3 月 23 报道美国官 官方采取的政策 日 方消息 或法律措施 3 月 24 报道中国官 官方采取的政策 日 方消息 或法律措施 这是单边主义和多边主义之间的一 场斗争，是保护主义和自由贸易之 9 间的一场斗争！为了中国的核心利 217.6 益，为了全球的共同利益，中国人 4月6 日 中国媒体评 论、民间讯 息 对中方行为作评 价和预测 会坚决斗争！勿谓言之不预！ 10 悬崖勒马！国内外专家企业家呼吁 美国：贸易战不可能共赢 211.1 3 月 24 日 中国媒体评 论、民间讯 息 对美方行为作评 论和呼吁 (二) 事件发展历程及时间分布特点 2018 年“中美贸易战”相关事件时有发生。据新浪微博搜索，2018 年“中美贸易战” 相关事件的主要爆发点是 2018 年 3 月 23 日和 4 月 6 日。可以发现，网民对中美贸易战的 关注一直持续，随着相关信息的传播即时产生舆论热点，因此舆情热度显示出波折的特点。 50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3 月 23 日起美国总统特朗普签署贸易备忘录，中方进行回应，大批微博媒体账号和大 V 相 继发声，而 4 月 6 日针对美方考虑增加 1000 亿征税，中方再次回击，也掀起更强烈的舆情 讨论。因此舆情的主要爆点时间集中在这两个时间点。5 月之后虽然有中美贸易代表互相访 问谈判，但相关报道和大 V 消息却相对明显减少，贸易战舆论热度有所消退。 图 2-14 2018 年互联网“中美贸易战”舆论影响度分布图 美国长期以来视中国为假想敌，千方百计阻碍中国发展，果不其然美国政府开始采取大 动作了。3 月引发公众关注的信息有：3 月 23 日@环球时报“美国宣布：针对中国知识产 权侵权，对 500 亿美元中国出口商品征收关税。”、@央视新闻“中国拟对这些美国进口产 品加征关税”，3 月 24 日@央视新闻“刘鹤与美国财政部长通话：中国有实力捍卫国家利益”、 @人民日报“悬崖勒马！国内外专家企业家呼吁美国：贸易战不可能共赢”、3 月 29 日@ 环球时报“白宫承认了，对华贸易战就是针对‘中国制造 2025’！”等。可以说从今年 3 月 开始，中美贸易战开始浮上台面进入公众视野。美方针对中方的贸易措施酝酿已久，终于投 下第一颗重磅炸弹，并且最终目的是阻碍中国转型发展。中方第一时间进行了回击和表态， 其间多次向美方强调，追求合作共赢，但面对威胁要打贸易战也不怕，会采取同等程度的反 击措施。 紧接着中美你来我往，双方开始了新一阶段的博弈。4 月份受关注的关键信息有：4 月 6 日@人民日报海外版-海外网“特朗普要求考虑对中国商品追加 1 千亿美元关税”、@新华 视点“商务部再回应：如果美公布新增 1000 亿美元征税产品清单，中方将毫不犹豫、立刻 进行大力度反击”、@央视新闻“美方变本加厉，中方最新回应：不惜代价，#中国奉陪到 51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底#！”，4 月 12 日@新华视点“中美是否有谈判可能？商务部这样回应”，4 月 17 日@中 国青年报“又来！美刚给中国通讯巨头开 7 年禁购令…”，4 月 30 日@澎湃新闻“美国人来 了，贸易战第一回合中国赢得了世界尊重”。4 月中方反制措施对美国农业产生一定冲击， 并通过世界贸易组织起诉美国的不正当措施。而美方开出更大的征税清单，挑动台湾问题， 对“中兴”公司处以严重惩罚，试图通过多方面增加自己的谈判筹码。4 月 30 日，美国白 宫宣布访华贸易团七人名单，访华的具体时间定在了 5 月 3 日至 4 日。虽然对于中美贸易 战来说只是刚刚开始，但舆情表现上，微博互动量已经大幅度消退。面对大量同质化的新闻 信息，每天都是出台政策、发表回应、喊团结口号，网民对此类信息的新鲜感已经过去，感 受趋于麻木，而且对大多数人来说目前还没有产生什么实质的影响，所以后续事件关注度和 影响度大幅下降。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大量网民没有继续关注事件发展，但中美的贸易博弈其实才刚刚 开始。5 月网民互动量最高的微博有：5 月 4 日@历史的进城“日中韩将联合对抗特朗普贸 易保护主义”、5 月 5 日@美国驻华大使馆“关于美国贸易代表团访问北京的声明”、5 月 20 日@新华国际“习近平主席特使、国务院副总理刘鹤接受媒体采访表示 中美达成共识， 不打贸易战”、5 月 30 日@环球时报“社评：美方出尔反尔，中国不会随之起舞”。美国总 统特朗普的“美国优先”不仅仅冲着中国来，他要从世界各国那里都得到好处，而这也促使 世界其他愿意开展贸易的国家展开合作。5 月 5 日美国贸易代表团访华谈判结束，面对美方 开出的极其损害中方利益的条件，中方断然不能接受，决不让步核心利益。之后双方决定再 次谈判，双方领导人就贸易问题再次进行电话沟通。20 日中方代表赴美谈判达成了“不打 贸易战”的共识。这此共识是以中国扩大进口来达成的，双方各有让步，大大减轻了贸易冲 突带来的受到的损失和伤害。但贸易冲突远远没有就此结束，在达成共识后相关工作都还没 来得及推进之时，5 月 30 日白宫突然打破之前与中国达成的贸易战“停战协议”，宣布将继 续对从中国进口的价值 500 亿美元的“重大工业技术产品”征收 25%的制裁性关税。双方 的磋商似乎刚刚取得进步就又倒退了回去。 到现在似乎已经不能按原计划解决当前的贸易冲突问题。六月战火重新点燃，网民关注 集中在这些事件：6 月 3 日@紫光阁“中方就中美经贸磋商发表声明” 、6 月 15 日@紫光阁 “外交部：美方反复无常，中方不得不强力回击！”、6 月 19 日@新华网“外交部：奉劝美 方回归理性，停止损人不利己的言行”、@局座召忠“面对强敌进攻，如果你后退一步就可 能是全线崩溃，只能是背水一战”。虽然 6 月 7 日美国与中兴公司达成协议，中兴的危机似 乎解除，但整个中美贸易形势却再次转向。中方多次重申如果美国出台贸易制裁措施，双方 达成的经贸成果不会生效，美方却执意毁约。6 月 15 日，美国宣布对 500 亿美元中国进口 商品加征 25%惩罚性关税后，中国当天就予以回击，对 500 亿美元美国进口商品加征 25% 关税。18 日，特朗普声称对 2000 亿美元中国进口商品加征 10%关税，并威胁说，如果中 国继续反击，美国将对 3760 亿美元贸易逆差全部加征惩罚性关税。19 日，中方外交部回 52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应，重申中方不想打贸易战，但也不怕打贸易战，将继续采取有效举措坚决捍卫国家利益和 人民利益，坚决捍卫经济全球化和多边贸易体制。 中美双方经历了一轮互相出台制裁性关税政策的对立阶段，然后是一轮谈判有望走回合 作的阶段，最后又回到了互相对立互相制裁的阶段。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于 6 月 15 日公布， 针对 2017 年自中国进口价值达 500 亿的商品征收 25%关税，分两阶段实施，首先，对总 价值达 340 亿美元的 818 项产品于 7 月 6 日正式开始执行；接着，对价值 160 亿美元的 284 项产品清单公开征询意见至 7 月 31 日结束，预期 8 月开始实施。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仍然在进行中，中美贸易的未来还需继续关注。 (三) 舆情事件类型特征：官方政策措施占 4 成，官方媒体发声为主流 从本研究选取的 230 件“中美贸易战”舆情事件中，可以看到网络平台有关中美贸易 战问题最多提及的内容是官方政策措施，共计 91 件，占总量的 39.6%；对中方行为作评论 和预测的内容占比次之，为 20.9%，例如@新华视点“为了中国的核心利益，为了全球的 共同利益，中国人会坚决斗争！勿谓言之不预！” 。其次是对美方行为作评价和预测的内容， 占比为 19.6%，例如@人民日报“悬崖勒马！国内外专家企业家呼吁美国：贸易战不可能 共赢”。最后是分析贸易摩擦产生影响的内容，占比 15.7%，例如@央视新闻“美对华商品 加征关税影响几何？”。 而从信息发布者分类来看，由于中美贸易战事件中，大量官方媒体参与发声，所以中国 媒体的有 157 件，占比 68.3%，其中常见人民日报、新华网、澎湃新闻等。中国用户发布 的热门微博量次之，其中常见用户有“@胡锡进”、“@局座召忠”、“@占豪”等。发布热 门微博的美国媒体为“@华尔街日报中文网”，中国政府机构为“@紫光阁”、 “@共青团中 央”等，美国政府机构为“@美国驻华大使馆”。 表 2-17 2018 年“中美贸易战”舆情事件舆论影响度内容类型分布表 事件内容分 类 官方采取的 评价或预测中 评价或预测美 贸易摩擦 政策或法律 方行为 方行为 的影响 其他 措施 事件数量 91 48 45 36 10 舆论影响度 7848.5 2036.8 2664.7 1066.3 855.9 平均舆论影 145.2 42.4 59.2 29.6 85.6 响度 表 2-18 2018 年“中美贸易战”舆情事件舆论影响度发布者类型分布表 事件来源 分类 中国媒体 中国政府 中国用户 机构 美国媒体 美国政 府机构 53 其他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事件数量 157 9 41 13 6 4 舆论影响 11881.8 501.2 1719.3 108.7 231.9 29.5 75.7 55.7 41.9 8.4 38.7 7.4 度 平均舆论 影响度 虽然不同内容和来源的信息数量有所差别，但一些特定信息还是引起了广泛的舆论关注， 也反映出网民关于“中美贸易战”的各种态度。 四、 “中美贸易战”微博网民舆情参与度分析 此次中美贸易战一系列事件周期长、发生主体多、评论量十分庞大，为了展现出舆情的 时间变化特征，我们选取“@澎湃新闻”热门微博中各阶段关键事件微博下的网民评论作为 样本，进行分阶段舆情特征分析。“@澎湃新闻”发布的几次事件分别为：3 月 23 日“外 交部发言人回应‘特朗普宣布对华贸易限制措施’等问题”、4 月 6 日“特朗普要求考虑对 中国商品追加 1 千亿美元关税”、4 月 19 日“商务部再谈美国封杀中兴：行动针对中国， 但伤害的是其自身”、4 月 30 日“美国人来了，贸易战第一回合中国赢得了世界尊重”、 5 月 30 日“外交部回应白宫声明：每一次变脸都是对国家信誉的又一次损耗”、6 月 19 日“商务部新闻发言人对美白宫 6 月 18 日声明发表谈话”。另外，研究选取 4 月 6 日@人 民日报海外版-海外网“特朗普要求考虑对中国商品追加 1 千亿美元关税”微博的评论作为 横向对比，观察网民态度特征是否基本一致。 为了使对比更加鲜明，我们采用评论类型较为丰富的 4 月 6 日“特朗普要求考虑对中 国商品追加 1 千亿美元关税”舆情事件微博作为基准，其中对于舆情态度的五种分类作为 指标，然后对“@澎湃新闻”各时间段微博做分析。 (一) 基准微博观测： “特朗普要求考虑对中国商品追加 1 千亿美元关税”舆情概览 （微博原文： 【特朗普要求考虑对中国商品追加 1 千亿美元关税】据彭博社报道，美国 总统特朗普当地时间周四（5 日）表示，他将要求美国贸易代表考虑对中国商品追加 1 千亿 美元关税。特朗普在白宫发布的一份声明中称，“考虑到中国不公平的反击，我已指示美国 贸易代表办公室（USTR）考虑，在 301 条款下追加 1 千亿美元关税是否适当，以及如果适 当，对追加关税的商品进行确认。”海外网） 根据样本统计数据，本研究对该事件微博抽取了 329 条有效评论并对内容进行分析， 经整理，网民的讨论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表 2-19）： 表 2-19 网民对 4 月 6 日“中美贸易战”的态度观点分类表 54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类型 具体分化 数量 2018 第 2 期 比例 总第 9 期 典型评论 @凤翔老诚：特朗普疯了！美国疯了！对付 疯子的最好办法就是直接灭了他！坚决支持 对采取何 种措施的 争论 1.强硬，坚 决还击，不 惜付出任何 代价。2.拒 绝“崇洋媚 外”。 3. 使用洋货不 应受指责。 4.认为中方 存在不足 党和国家重拳出击，打击其嚣张气焰，捍卫 祖国核心利益！ @Soonkeol_98：没事多买买国货，对国家就 91 是支持，中国这么多人呢，慌什么 27.7% @-元上都：让在美国的中国人都回来吧 @作家肖永乐：发展才是硬道理，一切还得 靠实力说话，把经济搞好是中国解决一切问 题的关键。处理贸易问题事关中国未来，必 须清醒面对、迎难而上、坚决还击美国的挑 衅！ 1.攻击特朗 批评美国 普个人。2. 行为 美国别有用 @神观察：特朗普霸权思维特别严重！ 75 22.8% @白头盔队长：有本事就宣布断交所有经贸， 搞那些没有用的还不是想谈判 心。 1.自己支持 个人对国 国家。2.中 家的态度 国人应该团 @高越 0524GY：支持国家的决定无论什么 69 21.0% @文竹哥哥 1：凡是中国人，我觉得此刻都应 该团结，跟随国家 给着党走，一致对外 结。 1.美国错误 预测后果 决定，必吃 @陈胖子的谭胖子：美国要败在你手里 苦头。2.理 @浪迹天涯红红火火 689：第三次世界大战的 智，关注后 果。3.受苦 66 导火索！！！ 21.0% @风中谁寄花笺来：这种做法能换来短暂的 的都是老百 经济回升，但是这是种假象，转瞬即逝。到 姓。4.导致 头来受苦的还是美国农民啊。 战争 @喜欢椰奶 QWQ：呵，和政治有关的微博竟然 其他评论 国内媒体没 内容 有真话 开放评论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18 5.5% @走心的短句微刊：不相信媒体说的 @用户 6171542330 自然：还是看看推特和听 听外国之音。 55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无关 10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用户 3966818720：这下让我知道我们中考 3.0% 的内容是什么了，十九大和中美贸易战 对“特朗普要求考虑对中国商品追加 1 千亿美元关税”事件微博中的评论观点进行分 析，网友观点主要有四类，其中比重最大的是有关“对采取何种措施的争论”的评论，占比 27.7%；其次是“批评美国行为”的观点，占比 22.8%；而表达“个人对国家的态度” （21.0%）、 “预测后果”（21.0%）的评论占比紧随其后。 “其他评论内容”是指观点不明确以及与“中 美贸易战”事件本身讨论没有关系的评论。现将具体观点及分析陈述如下： 1. 争论：面对贸易战采取什么措施？我方做的好不好？ “对采取何种措施的争论”是指评论内容着重于发表对我方采取措施的看法。从抽取的 329 条评论结果来看，共有 91 条评论对采取什么措施表达了态度，在针对措施方面表达的 意见中主要有四个取向的观点，分别是：1.强硬，坚决还击，不惜付出任何代价（39 条）。 2.拒绝“崇洋媚外”（21 条）。3.使用洋货不应受指责（18 条）。4.认为中方存在不足（13 条）。在表达强硬态度上，不少用户表达了相似的观点，比如@作家肖永乐：“贸易战狼烟 四起，特朗普疯狂出手，中国将持续重拳反击、坚决奉陪到底，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坚决捍 卫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正义必胜，中国必胜！”而与之相反，也有一部分人认为未必那么简 单，美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如@人之混沌：“要知道美元的强势，不是一两天的软弱就认 为疲软，是综合国力的博弈，希望我们运气好点”。除此之外，也有部分网民批评其他网民 购买使用美国苹果手机等，因此也掀起部分冲突。但基本上没有显示出针对我方政府言行的 负面评价。 2. 批评：美国行为可耻，别有用心 在批评美国的声浪中，我们发现有一些不太适当的观点和言论，主要集中在攻击特朗普 个人的内容上，如@JQueen666：“感觉特朗普和韩国国民一样，全民幼稚。”、@云朵 妹妹哇-Q：“美国那个老头子都 70 多岁了还当什么狗屁总统呀，早点儿洗洗睡吧。”而认 为美国别有用心的网民则认为特朗普的举动是为了一些其他目的，比如增加谈判筹码，或是 转移国内矛盾的注意力，如@白头盔队长：“有本事就宣布断交所有经贸，搞那些没有用的 还不是想谈判”、@一只 zt：“中国综合国力提升，和十九大两会还有一些些措施。让美 国害怕了，宁愿自损八百也要杀敌一千。”、@“Rebecca_茹：川普总统的内政不行，就 只能用这种方法转移美国国内视线，中国是被川普的政治能力连累了……”等评论。 3. 口号：支持国家，团结一致 本研究抽取的 329 条评论中，一共有 69 条评论明确表达了自己支持国家的态度或是号 召国人团结的观点。如@高越 0524GY：“支持国家的决定无论什么”、@文竹哥哥 1：“凡 是中国人，我觉得此刻都应该团结，跟随国家 给着党走，一致对外”。其他网民虽然没有 56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每一次讨论都表达自己对国家的态度，但并不代表其他评论不支持国家。我们可以从上下文 这几类评论中清楚看出，大部分网民不论是表扬还是批评我方政策，都是希望我们维护好核 心利益，不要受到威胁和制裁。 4. 谨慎：后果是什么？利益最重要。 在评论中，部分网民预测美国的失败，如@风中谁寄花笺来：“这种做法能换来短暂的 经济回升，但是这是种假象，转瞬即逝。到头来受苦的还是美国农民啊。”但“中美贸易战” 到底带来什么影响？什么措施才是最好的？网民舆论是难以得出结论的。无论如何，人们生 活水平、个人和国家的利益才是网民能切实感受到的。少数网民对此也发表了看法，如@猎 人瓦西里：“毋庸置疑，中美贸易之战，肯定是两败俱伤谁也捞不到好。请教个问题，如果 我们对美的进口关税降低，是不是美帝就能放弃对中的贸易制裁呢？老百姓能得到实惠是肯 定的，届时，咱也能花 50 万，开上百万以上的豪车。” ，也有部分网友讽刺只说不做， 50 如@苏州阿牛哥：“老农回答记者，打仗给国家捐 100 万可以，捐别墅也可以，又问捐头 牛行不行，老农说不行，因为我家真的有一头牛……” 51 5. 其他： 在这一微博事件中，还有占少数的与本身舆情事件关系不大的评论类型。其中一部分是 认为国内媒体没有真话，他们认为国内政治相关的微博都不开放评论，而国外才有真相，潜 台词表达了对国内控制言论的反对而对国外盲目推崇的态度。这部分评论和人群不是针对这 一起事件才表态的，事件本身并没有任何有关宣传、评论控制的信息，而事件前后的其他中 美贸易战事件也见不到关评论删帖子等现象，因此他们在这里展现的态度与本次事件没有太 大关联。此外还有部分网友关注政治热点事件是出于考试等原因，他们的评论虽然显示出这 次事件的重要性，但没有表现明显的态度，所以分为其他类型。 (二) “@澎湃新闻”评论舆情变化特征及负面内容分析 我们选取@澎湃新闻微博中几次关键事件下的评论做了抽样统计，并按照上文评论类型 分类，得到结果如下表： 表 2-20 网民对“中美贸易战”的态度观点时间变化表 相互制裁阶段 谈判博弈阶段 50 51 3 月 23 日 4月6日 4 月 19 日 4 月 30 日 对采取何 种措施的 争论 44.7% 30.4% 52.4% 29.3% 批评美 国行为 支持国家 的态度 预测后果 没有真话 其他 10.6% 30.4% 0.0% 0.0% 23.4% 13.0% 0.0% 2.4% 12.8% 13.0% 9.5% 12.2% 2.1% 2.2% 31.0% 43.9% 6.4% 10.9% 7.1% 12.2% https://weibo.com/5847475496/G8Jaiu6Dr?refer_flag=1001030103_ https://weibo.com/1402138343/GaXg2msQj?refer_flag=1001030103_ 57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美国反悔中国 反击 5 月 30 日 6 月 19 日 22.6% 41.7% 2018 第 2 期 64.5% 8.3% 总第 9 期 3.2% 25.0% 6.5% 0.0% 0.0% 16.7% 3.2% 8.3% 针对每一阶段的内容，本研究还将对其中的负面内容进行具体的话语分析。批判话语分 析（CDA）是一种跨学科的话语研究方法，将语言视为社会实践的一种形式，认为社会实 践和语言实践相互构成，并侧重于研究如何通过语言使用来建立和加强社会权力关系。 社 52 会学家米歇尔·福柯提出“话语即权力”，另一名社会学家皮埃尔·布迪厄也认为语言不仅仅 是一种交流方式，而是一种权力机制。使用的语言由一个人在场域中或社交空间中的关系位 置决定。语言互动是参与者在社会空间和理解类别中各自立场的表现。 据此，在此次事件 53 周期中，本研究将对有关网民所发表的负面内容评论进行分析，并非限于文本本身，而是试 图找到背后的社会结构和社会背景因素，它们是怎么影响网民的表达的，在不同阶段会有什 么不同。这样可能我们能更好地理解各种不同的语言符号所代表的意义。 1. 第一阶段：各类评论皆有，存在群体特征，以表达支持的决心和争论具体措施 为主。 【总体特征】 正如前文同一阶段事件不同微博所显示出来的评论一样，“@澎湃新闻”所发布事件第 一阶段的微博呈现出六种评论分类，并且强调如何应对贸易战的挑战，表达支持国家的态度。 虽然部分网民积极表达支持国家，可以作出牺牲的态度，但除此之外更多的主要是对采取何 种措施的争论。持不同意见的网民聚集在一起，往往会互相发表言论甚至争吵，他们各自可 能代表了各自群体的利益和社会认同。有的人认为必须强力反击，有的人认为要积累实力， 有的人认为政府领导有私人利益考量。网友@經年過後已荏苒评论“不能怂，就是干！说的 我们就差 1000 亿似的”，@蟹讯评论“不要盲目自大，历史上的强大都是过去的事情，现 实是要靠实力说话”，@建品广告 JP 评论“咱们敢不敢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主要是领导 们的资产会不会贬值了？”这些对于我们应不应该强硬反击的争论，至少反映出来，我方政 府的做法及媒体所释放的信息还存在不足。尽管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政策，但意见如此分歧 的网民似乎不能相信政府目前所做的就是最好的。 【负面内容】 在第一阶段，中美贸易舆情事件刚刚爆发，并且达到最初的高峰，此时网民观点最为分 散且有很多争论。由于微博平台评论区有按热度排序功能，评论被回复和被点赞数量多的会 排在网页的前列，也体现了网民对某些特定观点的赞同程度。从这样不和谐的声音中，我们 试着分析理解网民所要表达的意义。 ·“老百姓”群体：因为老百姓会遭殃，不同意反击措施“奉陪到底” “你一句奉陪到底，买单的还不是老百姓！”就文本本身来看，措辞“你”和“老百姓” 52 53 Fairclough, Norman (1995).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The Critical Study of Language. Longman. Pierre Bourdieu, John Thompson. Language and Symbolic Power[M].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58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的区分体现了这样的意思：政府相关部门的决策根本不顾及老百姓的利益。“老百姓”虽然 是日常用语，但它常常与政府、官员等相对使用，这一符号隐含了权力地位的不平等。重大 的贸易措施由“你”一句话就决定了，而“老百姓”可能遭受什么危害却完全没有给大家一 个说法、一个保证。被点燃情绪的网民也因自己同属于“老百姓”群体而被吸引过来。与此 类似的说法还有“我想知道我们怎么应对？不要只是说说，查查中美贸易差就知道了，我们 有这么强大吗？到最后还是牺牲老百姓的利益吗？”该观点较为温和，主要区别在用“我们” 一词避免了对立。 针对这种说法，有许多网民点赞，但同时也有许多网民并不认可。由于原评论反对反击 措施，但并没有提出有效的其他办法，其他网民从他的表述中感受到的是怂和忍气吞声。这 些网民深切地感受到，面临他国威胁，必须靠自己来维护自己的安全，而不是任人宰割。而 且也有网友指出，就算不反击，由于美国已经对华采取措施，老百姓同样会遭殃。所以这种 说法，“老百姓”表示“不背锅”。 图 2-15 第一阶段冲突点（1） ·股民群体：因为股民损失惨重，希望救市 “能不能不要先让股民灰飞烟灭？”该网友认为，中美贸易战已经首先让国内股民遭受 了巨大损失，在这种紧张情势下股市风险变高，而这和政府下一步的决策也有关系。表达了 该网民这样一种设想：政府的职能包括不要让股民损失惨重。而我国也有“救市”的传统。 “全球都在跌啊大兄弟”这样的评论表达了网民认为股票下跌并非是能抵挡的，全球市场是 相互影响的。但除此之外，评论区并不能进行有效的讨论。 不过在这样一个群体讨论聚集的地方，我们还是能看到一些别的东西。“割韭菜”这样 约定俗成的词语使用，表达了他们所认同的股民与政府的地位关系，极端一点，可能认为股 民的利益是被“收割”走了，当股民就是当“韭菜”，需要的时候就被割掉， “韭菜”长 得快，马上又接着收割。这样的词语流行的同时，也暗含了当前我国金融市场不稳定、缺乏 59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安全感的现状和社会背景，而同时“政府”又被不同的群体认同成“救市者”或“收割者”。 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公共政策的讨论影响到金融领域，影响到股票价格，不管什么矛头都会 指向政府。而这种情况下“红”、“TG”（由于图案像镰刀和锤子而被用来指共产党）也 被部分网民“污名化”。在这种情况下，该群体内的讨论转向，他们话语中暗含的目的和意 义都不同了，这对一些尚未形成确定观念的网民容易造成错误的印象，进而给社会带来更多 的对立和撕裂。 图 2-16 第一阶段冲突点（2） 【成因分析】 就事件本身来说，这一阶段舆情的观点态度多样实际上体现出了这次事件及政策的处理 难度，网民难以在观点上轻易达成共识，因此讨论中的观点冲突较多。而中美贸易战事件涉 及面比较广，要考虑的因素较多，网民态度相对分散。 就社会因素来说，这一阶段的舆情较为突出地体现了不同群体的观点。有研究者认为， 不同利益群体舆论场之间的分野状态阻碍了理性沟通平台的建立和交流，而这体现了利益诉 求的变化，折射出技术、政治与经济等多种变量在互联网空间中的相互作用与力量博弈。而 博弈的结果是社会的分化，在互联网上体现为舆论场域的分化。 群体的分化是必然的，随 54 着社会分工越来越专业化，社会结构越来越复杂，同时文化、价值观交流越来越频繁，人与 54 张碧红,雷天玥.分化与共生:布尔迪尔场域理论的当代阐释——基于布尔迪尔场域理论的探索性研究[J].今 传媒,2017,25(02):10-12. 60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人之间的异质性在增强，因此产生了多种群体，在群体中人们共享一套文化理念并与其他群 体有所区隔。普通的老百姓有他的诉求，股票投资者有更细化的诉求，甚至每个人都有各自 关注的焦点。由于我国近年来的高速发展，并且整个社会经历转型期，不可避免地存在较大 的年龄代际差异，他们对政府的感受和认同是不一样的，政府职能从全能型政府向服务型政 府转变的背景下，存在文化观念转变的滞后，这种文化堕距可能也是网民对政府诉求和对贸 易战措施中的观点如此不同的原因之一。 而关于股民的讨论中，也有“不当韭菜”的群体，即上述认为在中国买股票即是被收割 的这种类型，他们的观点偏向极端，体现了更为尖锐的对立和分化。这样的观点可能来自于 群体极化的作用。有研究者认为如果场域的分化加剧，容易产生群体极化，即群体中原已存 在的倾向性通过相互作用而得到加强,使一种观点朝着更极端的方向转移,保守的会更保守, 激进的会更冒险。网友可能在接触某一个极端话语之后形成了自己的认同，而由于人的精力 有限，他会逐渐远离其他的舆论场，而固化自己的认知，造成群体极化现象。 2. 55 第二阶段：媒体宣传起到非预期后果，网民体现统一观点 【总体特征】 在相互制裁之后，中美双方开始准备谈判的筹码。4 月 17 日中兴公司遭到美国政府严 厉处罚，一时间引发了网民关注。4 月 19 日商务部进行了回应，新闻发言人高峰表示，中 方密切关注进展，随时准备采取必要措施，维护中国企业合法权益。他说，美方的行动引发 了市场对美国贸易和投资环境的担忧，美国的行动针对中国，但是伤害的是其自身，会动摇 国际社会对其贸易和投资环境的信心。正是这样一则讯息让网民产生了负面情绪，评论在争 论到底该如何做的同时，开始展现出对宣传的不满。微博热门评论前三条为网友@蒋 hhhhhhhhhhhhhh 评论“丧事办的这么喜庆，舅服你”、@辣鸡小球“是的，让制裁来狠 点吧，反正伤害的是美国”、@无双 pk11“绝口不提企业违法的事整天的在国内煽动民族 主义”，均表达了对该发言的讽刺和挖苦。对措施方面的评论如@我在木鱼湖边“能不能封 杀一次苹果？封杀一次看看老美怎么搞”则表示出网友认为中兴公司是受到中美贸易战波 及而被美方制裁，他们觉得政府应该作出强硬反制措施。 而 4 月 30 日一则“美国人来了，贸易战第一回合中国赢得了世界尊重”更是引发网友 的极大不满。而评论反馈却有@吴颜阻“精神胜利法”、@胶囊健身房“要不要点脸啊”、 @潘驴小闲只差钱 007“八国联军来到北京，是对我大清叶赫那拉氏的最大尊重。”、 @First 丶 sight“中兴都快哭了。 。。赢哪了”、@zhaoyu5126“中国高官先访美，邀请人家来的， 无耻到拿这当胜利？”等。本意是正面宣传的一条微博，结果为什么遭到了网友的痛骂？本 来面对“外敌”，应该同仇敌忾，结果为什么反而怒骂自己的国家？ 【负面内容】 55 陈世华,黄盛泉.分割社会:互联网时代的媒介场域研究[J].南昌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 版),2015,46(05):111-115. 61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质疑：丧事喜办，打嘴炮骗谁？ 在第二阶段，一个很明显的特征是评论打破了群体的界限，大多数网友负面的声音都是 在批评或嘲讽政府的宣传工作。中兴遭美方禁令后，中方“美国的行动针对中国，但是伤害 的是其自身”一则发言让网友炸了锅。这一次，他们不分群体，都将矛头对准了我方的宣传。 “丧事办的这么喜庆，舅服你”这一说法得到了诸多赞同。“丧事”无疑是指中兴的处境， 而喜庆指的当然是我政府所说的“伤害的是美国自己”，网友在新的语境下对“丧事喜办” 的意义进行重构和解读，这一戏谑的隐喻无形中也增加了其话语的符号资本，使得大家对 “丧事喜办”的印象更加深刻。相较于前一阶段，此阶段出现的“娱乐化”倾向完全不是好 兆头，网友把“喜丧”、“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中国或成最大赢家”变成了玩“梗”， 在这些话语后还常常伴随一个狗头的表情，这是他们娱乐和消费的符号，这也让他们更加强 化了对这些词的印象。 图 2-17 第二阶段冲突点（1） ·嘲讽：精神胜利，中或最赢。 评论打破了群体界限转而团结起来“怒怼”官方微博的事件不止一次。美方贸易代表团 来华谈判，虽然部分网友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美方先来中国还是中方先去美国，但媒体宣传所 展示出来的胜利姿态让网民所不齿。来自中央广电总台国际在线的报道声称“从美方来人， 而不是中国去人，以及来人的规格来看，中方在这一回合中，打出了气势，打出了美国人的 尊重。”这篇报道强行举了一些牵强的例子称赞中国，而网民觉得这种宣传是在蒙骗愚弄大 众。报道最终产生的是什么效果？网民最终会产生什么态度？评论已经清清楚楚。虽然官方 微博口口声声说“中国赢得了世界的尊重”，但在这样的语境下，就算巴不得赶快打倒敌人 的网民，也不会觉得自己就胜利了，更喊不出支持国家的口号，也无从怪罪美方。因此舆论 对措施的争论不减，对媒体的宣传产生不满。 “精神胜利法”来源于鲁迅在《阿 Q 正传》小说中塑造的阿 Q 的形象，把这个人物的 62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精神胜利法称之为阿 Q 精神。具体表现为他妄自尊大，自轻自贱，欺弱怕强，麻木健忘等 等。这次所谓的“赢得尊重”的宣传，无疑被网友解读成自欺欺人。同样，网友把“尊重”、 “单方面胜利”等词汇用一种娱乐化的形式讲出来，以狗头表情体现“说反话”式的讽刺。 “八国联军来到北京，是对我大清叶赫那拉氏的最大尊重。[二哈]”用“八国联军”和“大 清”类比是不合适的，但网友却常常以此进行夸张的嘲讽，来表达他们认为当今政府工作的 “退步”。 相比宣布贸易战所谓第一回合的胜利，网友更关心虚假宣传的“鸿茅药酒”、“莎普爱 思”以及房地产等所带来的实际民生问题，这些问题不是优势，是不可能帮助我们打赢美国 的，刻意违反逻辑的话语实际上还是批评政府自欺欺人，单方面宣布胜利，而不解决实际问 题。 图 2-18 第二阶段冲突点（2） 【成因分析】 在这一阶段，负面的评论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群体差异，但却都开始明显而直接地指责官 方发言的不当，正面宣传引发了反效果。官方媒体宣传的主观意图，可能是增加国人安全感， 稳定社会，安抚投资者，以免贸易摩擦带来太多风险和压力等等。但是宣传的功能性后果却 让人意想不到。这样的意外后果被罗伯特·金·默顿称为非预期后果。 非预期后果必然会产生，因为没有任何行政制度能完美地按照初始设计的期望发挥作用， 它在实际运转中总要经历各种修正。有时，人们过于专注解决一个问题可能又会带来更多更 麻烦的问题。20 世纪 30 年代经济萧条时代，美国人选出罗斯福，德国人把希特勒选上台， 虽然都带领国家走出经济危机，但希特勒带来了更可怕的灾难。既然面对新的问题，一个宣 传的后果很难预料，那就要容许在可控的范围内试探、实验，经过良好反馈再公开。此阶段 的舆情“翻车”事故已经无可挽回，但宣传方应该要吸取教训。 63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就网民本身，相较于前阶段的扑朔迷离，国家到底采取什么样的政策以及有什么后果都 是不能简单得出结果的，而这一阶段指责政府就简单多了，以至于没有人再去关注具体用什 么政策和结果。尽管政府发言所试图展现出来的是正面形象，试图降低公众认知到的风险， 但意识到风险严重性的学者和处在风险之中的人们联合起来了, 动员各种社会力量自下而 上地质疑政府的作为和不作为, 贝克称此为“亚政治行动” 。 56 对比其他时候国家面临外部压力，国内应该形成团结的情况，网民本应该在此结成捍卫 国家利益的群体，也本应在面临外患之时有一个自上而下整合的力量来促成这个“想象中的 共同体”，告诉大家要采取什么做法以及取得什么实质成果。但不巧，这个自上而下的力量 告诉大家的是：我们被打但我们赢得了尊重。媒体所重现的，不是当今为人民服务的领导者 的形象，而被网友认为是“大清”或是“阿 Q”的形象。 本尼迪克特·安德森认为， “‘想象的共同体’不是虚构的共同体, 不是政客操纵人民的幻 影, 而是一种与历史文化变迁相关, 根植于人类深层意识的心理的建构。”他在他的时代认为 这种民族共识要凝聚起来有两个条件，一是文化根源，二是小说与报纸“为‘重现’民族这 种想象的共同体, 提供了技术上的手段。 时至今日，互联网媒介拓展了技术手段的同时， 57 本质内容是不变的，而一个本该起到整合功能的媒介反过来打击了民众信心的时候，其结果 至少就舆情而言，是极其致命的。 3. 第三阶段：精选评论类型集中，转发信息体现差异。 【总体特征】 5 月 20 日刘鹤副总理访美归来，@澎湃新闻发布“美国财长姆努钦：美中就框架问题 达成协议，同意停打贸易战”，但评论显示“抱歉，该内容暂时无法查看。”此后@澎湃新 闻有关中美贸易的微博评论也都被设置了只显示博主精选评论。5 月 30 日“外交部回应白 宫声明：每一次变脸都是对国家信誉的又一次损耗”以及 6 月 19 日“商务部新闻发言人对 美白宫 6 月 18 日声明发表谈话”两条微博的评论均只显示了少量评论，并集中在支持国家、 批评美国的类型上。为了补充由于精选评论带来的缺失，我们抽选了微博转发的文字进行分 析。少数人在转发时会附上文字评论，这部分是没有被屏蔽掉的。综合来看，主要是批评美 国的评论如@simon_小盆友“这就是美国的弃约精神！”、@凭栏听雪 77“小布什给美国 贴上了一个恶棍的标签，而特朗普又给美国贴上了一个无赖的标签。”，也存在没有指明主 体的评论如@鱼钤“把本国人民的生活弄好是最大的信誉！”，该条评论既可以理解为对美 方不守信誉的表达，也可理解为暗指中国没有达成这个信誉，在精选评论模式下，我们越来 越难了解评论所表达的真实意图。 而转发信息所反应出来的就体现出了差异，既有争论措施的如@leexiangchun“美国 的极限施压绝不可让其轻易得逞。虽然大打贸易战对中国很不利，但既然被逼到绝路，也只 56 57 乌尔里希·贝克.世界风险社会[M].吴英姿、孙淑敏译.南京大学出版社, 2004 年版, 第 173 页。 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想象的共同体:民族主义的起源与散布[M].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 2005. 64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有殊死一搏了。”也有支持国家的如@陈哥 2901220531“我们穷习惯了！我们不怕。 跟 他们干到底。 全力支持国家一切的决定。”同样也有认为宣传说假话的，如@辛德勒凯丽 tt“不知道怎么伤害到人民的利益了？比如说再给车的关税降个百分之二十？”在这一阶 段，网民态度似乎更加难以表现出来，而精选评论的做法造成了部分关注点的偏移和负面情 绪如@逸客的微博“评论显示数据 294，为什么只能看到 2 条?其余的 292 条去哪儿了？” 【负面信息】 由于前述情况，第三阶段“@澎湃新闻”所发微博的评论采用博主精选模式，但是更多 微博却一条评论也没有显示。在这一阶段由于无法查看到原研究对象的所有评论，因此为了 解网民的负面想法，本研究试图参考发布同一条新闻事件但没有开启精选评论的媒体微博 “@凤凰网”的数据。从评论内容看基本上延续了第一、第二阶段各自的特征，又重回各方 争论的阶段，并且股民群体重新占据舆论场一席之地。相比之前负面舆情没有再出现新的类 型和特征。 图 2-19 第三阶段冲突点（1） 图 2-20 第三阶段冲突点（2） 【成因分析】 65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在这一阶段许多网友看到官方态度从强调“奉陪到底”到呼吁“回归理性”的转向，得 出了“没筹码”的评价。这样的说法和两国贸易背景有关系。从量上看，根据美国商务部的 统计数据，2017 年美国对中国出口 1303.7 亿美元；美国自中国进口 5056.0 亿美元，也就 是说，最多美方可对中方 5056 亿美元的货物加征关税，而中方对美方加征关税的上限仅 1303 亿美元。而从贸易结构上看，根据新浪财经的文章分析，中国对美国最大的贸易顺差 来自于电脑及电子产品，而美国对中国最大的贸易顺差来自于农产品。且主要行业除纺织品 顺差外，中国对美国贸易顺差行业价值均超过美国对中国最大顺差行业价值。在这样的情况 下，似乎已经没有其他手段能够反制美国。 第三阶段，中国政府才宣传“不打贸易战”没多久，美方就“打脸”重新开启关税措施。 根本上美国还是要打压中国“制造 2025”的计划，防止中国崛起，进而巩固其国际优先地 位。上一个挑战美国地位的国家是日本，但就在美日双方的博弈中，日本陷入经济危机。学 者陈建军认为，“当日美经济关系的主要结构特点从美国向日本提供战略支持变为美国要求 日本向美国提供战略支持，进而随着日美本经济力量的消长和冷战因素的消失，美国将日本 从战略被保护者变为事实上的战略竞争对手时，日本经济运行的制度环境也就发生了重大变 化，即从日美协调型转变为利用型又转变为冲突型，由此造成了日本的内生制度和外生制度 间曾经有过的互补关系的失衡，出现了制度失灵，从日本方面来说，是由于没有及时地进行 主动的制度调整和改革，而只是消极被动地‘对美协调’，从而丧失了战略主动性,引发了 经济危机。” 时至今日，美国仍然会用类似手段对付中国的崛起，而中国在全球化进程中 58 是越来越大的受益方，这是造成中美贸易冲突的根源。 五、 舆情事件反思 网民对中美贸易战相关事件所持观点和态度较为复杂，舆情热度也存在起伏波折，为何 舆情走势呈现出巨大变化？其背后延伸出几个主要的社会心态和议题，有些问题还没有准确 的解决方法，但必须重视，不断探索未来的路径。 (一) 短期舆情应对方面 “两个舆论场”是我们经常能在中国互联网上看到的情况。在本次研究中，设置了精选 评论之后所展现出来的评论内容即表现出了这一倾向。我们假定它的目的是在于巩固那些大 多数并不表态的网民，因为对政府做法的争论和批评可能会动摇这些人的信心，从而形成塔 西佗陷阱。因为每一个网络用户既是信息的接受者也是信息的发出者，每个人都成为了信息 的创造者。基于这样的传播模式，对评论内容设限的做法起到的成效不会很大。网络时代的 特性消解了过去议程设置所能达到的效果，每个人选择的信息种类更加多元，信息量越来越 大导致每天被碎片化的信息充斥。在“中美贸易战”事件还没有成为世所瞩目的情况下，针 58 陈建军.从结构协调到结构冲突——由日美制度结构演变看日本经济危机的形成[J].社会科学战 线,2002(05):16-23. 66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对特定关注的群体及时推送新的措施和消息，增强信心是最重要的。微博平台的热搜榜虽然 因为充斥着娱乐圈八卦而被部分人抨击，但不可否认由于这样的娱乐化关注倾向使得绝大部 分人没有将精力放在他们更加不熟悉的政治和财税方面也减轻了一定民粹主义倾向和压力。 与国内媒体宣传相比，美国媒体一直鼓吹我国企业偷窃美国知识产权，且两方贸易关税 不平等，存在巨大的贸易逆差，因此美国政府的惩罚性关税是为了弥补这部分损失。这种说 法似乎有其合理性，因此获得很多美国网友支持。但本次研究所展现出来的几次安抚“军心” 的宣传却取得了很差的效果。随着经济文化发展、教育普及，微博上会关注贸易战而不是关 注八卦、鸡汤的网民，应该同其他网民有所差别。他们可能并不是“无脑黑”，他们也并不 需要粉饰太平。他们作为利益相关者，看到国家面临困境，他们没有办法云淡风轻地接受“自 欺欺人”。我们的政府部门和发言人在真诚呼唤美方之外，也要更加耐心，增强对国内人民 的回应。从这几次事件的结果看负责宣传的有些工作确实没做好，加强重视的同时要加强人 才的吸收培养；而在舆情应对之外，实事做好才是关键。 (二) 长期国家发展方面 在面对国与国之间的冲突时，由于人天生的国家属性，似乎就应该存在爱国情感。但此 次舆情事件没有形成类似于此前中日钓鱼岛问题以及中韩萨德问题时所表现出来的更加团 结的行动。其区别在于：二战中日本侵华所犯下种种滔天罪行，至今没有正视和道歉，国人 不断强化这一印象和记忆；而韩国在网民心中印象降低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从 2002 年 日韩世界杯开始，到所谓“抢注”我国的传统文化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等等，中国的网络对 韩国存在很多负面评价。这些作为集体记忆的一部分一直形塑着中国网民。他们每一次发言 讨论都会再让这些信息传播一次，构成整个社会的集体记忆。但即便如此也存在“精日”这 种极端的美化侵略的现象存在。而“美国”在国人长期的概念中又是长期的世界第一，代表 着先进和发达。特别是在改革开放后，随着中美邦交正常化和经济文化的开放，国人在直接 斩断了过去的那一种敌视和轻视美国的心态之后，逐渐形成了对美国所代表的“先进”的崇 拜。今天，无数人热衷将发展中的中国同美国对比，一方面是希望中国发展更好，一方面也 确实表现出美国是人们心中崇拜的“乌托邦”。 龙应台曾在演讲中说：“个人的记忆跟集体记忆细密地编织在一起，你的记忆决定了你 会忠诚于谁，反叛于谁，决定了你的爱、你的恨。”而法国社会学家莫里斯·哈布瓦赫正是 提出了这样一个概念：集体记忆。在《论集体记忆》中，莫里斯·哈布瓦赫试图回答一个问 题：社会为何需要记忆？首先，社会自身总是让身处其中的个人产生一种幻象：似乎今天的 世界和过去的世界相比，总有些莫名的不完满。哈布瓦赫提到，希腊的哲学家们并不是把世 界的末日看作黄金时代，相反，他们认为世界的开始才是最美好的。许多普通人也相信，和 自己的童年和青年时代相比，现今的生活似乎有一种莫名的缺失感和沉重的压抑感。因此， 社会之所以需要记忆，因为记忆赋予社会的“过去”一种历史的魅力，把最美好、神圣的事 67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物贮存在与现今相对的另一个维度里。 这样的维度不仅仅存在于对过去的想象，也存在对 59 未知的想象，似乎“国外的月亮比较圆”。今天，中国所有的不好，似乎有一群人总会觉得 美国就做得好，美国就是完美的。我们改革开放学习的是美国，引进的是美国技术、美国公 司，那么凭什么说美国不好？再加上制度、文化的差异创造了这样一种虚构的对立，自身所 处环境不完美，就会想象对岸那个环境的完美。以前我们觉得中国人是最团结的，但同样我 们也面临问题：党和政府如何让不同群体、不同利益追求的中国人整合在一起？ 中美贸易战展现出了两国许多差异，也刷新了网民对两国发展情况的认识。对于网民而 言，需要了解各方信息，客观评价，深切认识到自己国家的长处和不足，不要陷于民粹主义。 对于政府而言，我们要改善目前的舆情处理方式，重视人民的呼声，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重新树立政府形象，避免陷入塔西佗陷阱。实务方面更还要坚定不移地朝着既定目标走下去， 把握未来发展的方向，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命运之战，挑战和困 难众多。但只要一直以人民群众的核心利益为考虑，与人民站在一起，相信人民也会共同迎 接挑战。 59 莫里斯·哈布瓦赫. 论集体记忆[M]. 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2. 68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苦恨年年惠民生，却为他人作嫁衣裳 ——警惕“进口抗癌药零关税”的负面舆情现象 一、 前言 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在经济增长方面取得了令世界瞩目的成绩。随着经济发展，普通 民众的生活水平也水涨船高、日益向好。但经济快速增长的代价是中国癌症人数的日创新高。 同时，中国癌症死亡率远高于世界水平。 近几年来，随着民众健康意识被唤醒，癌症的预防和治疗已经成为新时代的重大民生问 题，其中抗癌药问题更是重中之重。国产抗癌药苦于缺乏知识产权、自主创新不足从而治疗 效果低下，尽管价格低廉却少有人问津。而进口抗癌药因流通环节被垄断，购买价格远高于 世界范围下的正常价格，对患者家庭造成沉重的经济负担。居于这两者之间的印度仿制药因 印度特殊政策使得民众无法从正规渠道获得。 近期，政府部门有意解决这一老大难问题。自 2018 年 3 月 20 日以来，总理李克强召 开国务院常务会议并联合各部门决定对进口抗癌药实施零关税并鼓励创新药进口。各大媒体 纷纷转载报道，网民也展开了热烈的讨论。而在网民讨论中，“感谢美国”、 “感谢特朗普” 的评论随处可见。明明是中国政府为惠民生而颁布的政策，网民却感谢他国、感谢他人。面 对负面舆情，政府部门无动于衷，再无后续宣传，任由舆情发酵。在如今媒体时代，政府部 门应当完善宣传程序、做好宣传后续工作，避免自己的惠民政策“为他人作嫁衣裳”。 二、 舆情发展概述 为了更加全面地分析“抗癌药零关税”事件在国内引起的舆情反应，本研究对该舆情事 件的波动和传播机制进行多维度的分析。数据来源为百度指数，搜索关键词为“抗癌药”60。 此次舆情事件中存在多个关键词如“抗癌药零关税”和“抗癌药降关税”，故选择大标题“抗 癌药”为关键词。且在限定时段，抗癌药关税事件的为抗癌药所有事件主流，两者舆情波动 一致。综上，本研究以“抗癌药”为关键词，对“抗癌药零关税”事件作舆情生命分析61。 (一) 舆情生命周期：宣布日平地起波澜，后续时政策引发新峰 60 采集时间段限定在 2018 年 3 月至 2018 年 5 月，采集时间：2018 年 7 月 1 日。 根据百度引擎，限定时段为 2018-03-01 至 2018-05-31，以“抗癌药”为关键词搜索，共 76 页，每页约 10 条相关新闻，超 80%新闻与“抗癌药零关税”相话题关。故以“抗癌药”为关键词。且以“抗癌药”作关键词所 得的舆情指数趋势仅用于舆情特征分析，与本研究其他分析无关。 69 61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图 2-21：抗癌药整体舆情趋势图 表 2-21： “抗癌药零关税”相关政策出台时间线 3 月 20 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两会期间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 “我们要以更开放的姿态 继续进一步降低进口商品的关税总水平。一些市场热销的消费品，包括药品，特别是群众、 患者急需的抗癌药品，我们要大幅度降低，力争到零关税。 ”62由图 2-20，当日舆情迎来一 个小波峰，明显高于之前指数。 随后在 4 月 12 日，李克强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决定对进口抗癌药实施零关税并 鼓励创新药进口。“进口抗癌药仅降到‘零关税’还不够，必须采取综合措施，从多环节、 多渠道层层压减进口抗癌药品价格。”李克强强调， “要让患者及家属对急需的进口抗癌药价 格降低有切实感受！”为减轻广大患者特别是癌症患者药费负担并有更多用药选择，会议决 定，一是从 2018 年 5 月 1 日起，将包括抗癌药在内的所有普通药品、具有抗癌作用的生物 碱类药品及有实际进口的中成药进口关税降至零，使我国实际进口的全部抗癌药实现零关税。 较大幅度降低抗癌药生产、进口环节增值税税负。二是抓紧研究综合措施，采取政府集中采 购、将进口创新药特别是急需的抗癌药及时纳入医保报销目录等方式，并研究利用跨境电商 渠道，多措并举消除流通环节各种不合理加价，让群众切实感受到急需抗癌药的价格有明显 62 财新网,李克强：进一步降低进口商品税率总水平 对抗癌药品力争降到零关税，采集时间：2018 年 7 月 1 日。 http://politics.caijing.com.cn/20180320/4421217.shtml 70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降低。三是加快创新药进口上市。将临床试验申请由批准制改为到期默认制，对进口化学药 改为凭企业检验结果通关，不再逐批强制检验。四是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对创新化学药设置 最高 6 年的数据保护期，保护期内不批准同品种上市。对在中国与境外同步申请上市的创 新药给予最长 5 年的专利保护期限补偿。五是强化质量监管，加强进口药品境外生产现场 检查，严打制假售假。63第二天即 4 月 13 日，舆情被迅速引爆，热度达到高峰。 4 月 23 日，财政部关税司发布消息，5 月 1 日起我国将取消包括抗癌药在内的 28 项 药品进口关税。调整后，除安宫牛黄丸等我国特产药品、部分生物碱类药品等少数品种外， 绝大多数进口药品，特别是有实际进口的抗癌药均将实现零关税。64这一新政策的出台使得 趋于稳定的舆情在 4 月 24 日再度出现小波峰。 4 月 28 日国家卫健委就降低抗癌药品费用有关情况举行新闻发布会。国家卫健委副主 任曾益新在发布会上指出，为减轻癌症患者药费负担，将在 5 月 1 日后实行进口药品零关 税，对已纳入医保的抗癌药实施政府集中谈价和采购，对未纳入医保的抗癌药实行医保准入 谈判。65涉及到医保话题之后，回落的舆情热度显著上升。 5 月 1 日各项新规开始实行，经过 5 月 2 日的集中报道后，舆情热度开始消退，回归 新政颁布前水平并在稳定区间波动。5 月 4 日，央视新闻首发发表《进口抗癌药零关税，患 者能省多少钱？一张图算明白》再度引起争议。 (二) 舆情热度特点：多属性、跨领域舆情事件的兴起 1. “医疗”+“财税”主题的结合 随着中国改革进入“深水区”，并且网络技术的不断进步，越来越多的话题、事件会在 网络中引起巨大影响。其中，医疗事件和税收事件便是两大热议话题。此次“抗癌药降关税” 事件，恰好涉及这两大热门主题。这类身具多主题、跨领域的舆情事件在中国的网络舆情中 占据比例日益增多。现代社会的多元化使得舆情事件涉及多个主体，而各个主体出发点不同、 立场不同，导致舆情事件的评论多极化，有时甚至会对立化、相互矛盾。同时，跨领域的网 络舆情，相比单一领域的舆情事件更容易引发全网关注，它能够容纳更多的视角，吸引不同 领域内的媒体、个人发声，不同兴趣的网民参与讨论。 2. 中美贸易战的余波 此次抗癌药降关税事件，发生时间与中美贸易战这一重大网络舆情事件大致相当，并且 具有一定的关联性。中美双方在一些商品的关税等方面无法达成一致协议，从而使得贸易战 63 央广网，李克强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 决定对进口抗癌药实施零关税，采集时间：2018 年 7 月 1 日。 http://china.cnr.cn/news/20180413/t20180413_524196964.shtml 64 新华网，好消息！5 月 1 日起我国将取消包括抗癌药在内的 28 项药品进口关税，采集时间：2018 年 7 月 1 日。 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8-04/23/c_1122729513.htm 65 新华网，国家卫健委：更多抗癌药将纳入医保，采集时间：2018 年 7 月 1 日。 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8-04/29/c_1122761671.htm 71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爆发，而抗癌药事件也是和关税相关。因而在抗癌药降关税的舆情中出现与中美贸易战相关 的评论。这一现象就像是地质学的余震现象。在一段时间内，出现了“主震”级别的舆情事 件后，其他相关话题会引发“余震”，其他舆情事件会受到“主震级事件”影响：网民在发 声时习惯性地将二者联系起来，引起话题的转移，使得热度增加。 (三) 舆情地域分析：以特大城市、一线城市为集中地 图 2-22 零关税舆情热度地域分布图 由图 2-22 看出，在“抗癌药”舆情热度的空间分布上，前三位分别为北京、上海和杭 州。而从总体上来看，以各大省会、直辖市为代表的特大城市、一线城市对此次事件关注度 更高。地域热度排名大致与城市 GDP 排名相同。 通过分析舆情热度分布图中可以看出，在我国经济发展水平高的城市，如北京、上海等 对于抗癌药尤为关注，舆情讨论热度也在全国位居前列。分析其原因可以得出判断，在抗癌 药价格居高不下的情况下，癌症治疗的费用往往高到四五十万。高额的医疗费用会将许多家 庭收入降低的群众放弃治疗，接受癌症治疗的家庭一般都有良好的经济条件。而今当下，中 国仍在城市化的进程中，逆城市化并没有出现较大趋势，这就导致了人才和资本的高度集中 化，大型城市往往集中了最多的富裕、中产家庭。此外，城市经济规模越大，所具备的医疗 水平就越高，这使得最好的癌症治疗机构及相关专家和科研成果往往集中在经济最发达的几 大城市。另外根据中国癌症 2017 年报告，大城市癌症平均发病率最高。综合以上三点，抗 癌药降关税事件的舆情热度在以省会城市为代表的一线城市处于较高水平。 三、 舆情主体态度分析 (一) 媒体态度：客观陈述暗支持，患者福利放第一 本研究通过对百度引擎中最新相关消息，限定时间为 2018 年 3 月到 2018 年 5 月，以 72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焦点排序对“抗癌药零关税”为关键词的新闻报道的前 8 页进行普查，共 60 条，作为“抗 癌药零关税”事件媒体的态度66。 67 表 2-22：媒体报道（普查）前 10 条 表 2-23：媒体报道（前 8 页普查）关键词统计68 本研究通过对百度引擎中最新相关消息，限定时间为 2018 年 3 月到 2018 年 5 月，以 焦点排序对“抗癌药零关税”为关键词的新闻报道的前 8 页进行普查，共 60 条，作为“抗 癌药零关税”事件媒体的态度69。根据新闻报道标题及其报道关键词，如表 2-23 所示，本 研究发现媒体报道提及患者的比例为 23.33%，为提到最多的关键词。紧接其后的是客观陈 述的报道，占据 20.00%。有 13.33%的报道将重点放在抗癌药的价格上，自主创新受到同 等重视，所占比重与价格一样。涉及实际费用的话题和医疗企业的话题则各占 10%；6.67% 的报道以海外代购、治疗为关键词；报道其他关键词的报道占总报道的 6.67%。提及最少 的是笼统福利和政府。而从正负面角度而言，几乎所有的报道都是正面的或者客观中性。 (二) 网友民众态度：正面态度压负面，到手价格才是真 66 数据来源：百度最新相关消息， 采集时间：2018 年 7 月 1 日。 此处限于空间，仅展示前 10 条，完整表格见附录 68 一篇报道或含多个关键词，所以本表中关键词数量总和多于报道总篇数。但所得比例值的分母为报道总 篇数。 69 数据来源：百度最新相关消息， 采集时间：2018 年 7 月 1 日。 73 67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本研究通过新浪微博评论取样的样本作为一般化民众对此次舆情事件的态度。本研究在 新浪微博进行高级搜索，关键词为“抗癌药零关税”，限定时间 2018 年 3 月 1 日至 2018 年 5 月 31 日，选取具有超过 300 条评论的新闻，共 7 条。其中 2 条新闻评论数超 300 条， 但是已无查询具体评论权限，故从剩余 5 条新闻70的评论中进行抽样作关键词统计。具体抽 样规则如下：选取前 1200 条微博，以 10 条为抽样间隔，由系统抽样得到 120 条网民评论； 再每条新闻取前 6 条最热评论，得到 30 条评论，样本总体为 150 条。 本研究发现网友的态度和关注点具有很宽广的角度。民众对于这一问题的讨论主要从四 大视角出发，分别是支持与否视角、宏观视角、中观视角和微观视角。支持与否视角包含民 众态度情感倾向。宏观视角集中在药物自主创新能力及背后企业；中观视角讨论流通市场及 其引发的相关问题；而微观视角从个人出发，聚焦在健康和药物最终到手价格上。总体上而 言，38%的评论直接表明对这一政策的支持，其他评价如“感谢政府”、“感谢美国”等都 间接表示了对这一政策的支持，约 60%评论都是对此次舆情事件表示积极态度，25%的评 论未表示具体态度，存在 15%的评论呈现负面态度。 “价格”这一关键词是除去态度关键词 后，最热的关键词。16%的人表示了在此这之前抗癌药的价格太高，并对降关税之后的价 格表示期许。 “流通环节”和“自主创新”的话题也在网友中得到了较多的讨论。 “授人以鱼 不如授人以渔”的思想受到了广泛的认可，网友纷纷认为只有中国自主创新能力上去了，抗 癌药才可能真正的大幅度降价。此外，药企垄断市场、医院商业性经营和抗癌药纳入医保也 在讨论之列，但是讨论人数不如其他关键词。此次抽样中出现了有趣的现象，网友分成两派： 一方“感谢政府、感谢总理”，一方则是“感谢美国、感谢川普”。此外，很多网友在评论中 分享了自己身边人患癌症的痛苦和压力，在本次抽样中归纳为关键词“亲身经历”占样本总 量的 4%。这一关键词与“海外代购/治疗”紧密相连。如网民“@LucyLM”评论道“老爸 患多发性骨髓瘤，需要马法兰治疗。医生让家属自己想办法。上网一查，是国外生产的药。 说是因为利润太小国内不生产。都要到香港、新加坡去买。利润小是什么理由？零关税后国 70 央视新闻，4 月 12 日 20:25 来自 微博 weibo.com，#新闻联播#【国务院常务会议决定：5 月 1 日起对 进口抗癌药实施零关税】 https://weibo.com/2656274875/GbMrPjxxw?type=comment 环球时报，4 月 12 日 21:50 来自 微博 weibo.com， 【国务院常务会议决定：5 月 1 日起对进口抗癌药实施 零关税】 https://weibo.com/1974576991/GbN0dgkvb?refer_flag=1001030106_&type=comment 财经网，4 月 12 日 19:15 来自 微博 weibo.com 已编辑， 【国务院：5 月 1 日起 对进口抗癌药实施进口零 关税】 https://weibo.com/1642088277/GbLZzCPbQ?refer_flag=1001030106_&type=comment#_rnd153044410011 4 每日经济新闻，4 月 20 日 08:34 来自 搜狗高速浏览器， 【进口抗癌药将大幅降价：让患者用得起用得上 用得快】 https://weibo.com/1649173367/GcVdrnEd5?refer_flag=1001030106_&type=comment#_rnd153044417381 6 澎湃新闻，4 月 12 日 19:34 来自 微博 weibo.com，【国务院要求 5 月 1 日起对进口抗癌药实施进口零关 税】 https://weibo.com/5044281310/GbM7dBT55?refer_flag=1001030106_&type=comment 74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内能买到吗71？” 表 2-24 新浪微博抽样评价关键词分布 报道《进口抗癌药零关税，患者能省多少钱？一张图算明白》72出来之后，通过新浪微 博评论普查作为一般化民众对此次舆情事件的态度，通过热门搜索，搜索关键词为“抗癌药 零关税 一张图” ，选取有评论的四条新闻，对其评论态度作统计73。网友态度发生变化，直 接负面情绪上升近 15%，同时出现超 7%的讽刺情绪，总体上有大致 38%的评论表达不满。 网友集中吐槽两点“一年才便宜 1000，一个 100 都不到”和“药价贵一方面是国外公司定 71 新浪微博账号“@LucyLM” 2018 年 4 月 13 日微博，采集时间：2018 年 7 月 1 日。 https://weibo.com/2656274875/GbMrPjxxw?type=comment 72 《进口抗癌药零关税，患者能省多少钱？一张图算明白》以下简称为“一张图” 73 新浪财经，5 月 4 日 09:16 来自 专业版微博进口抗癌药零关税患者能省多少钱？ 一张图算明白，采集 时间：2018 年 7 月 1 日。 https://weibo.com/1638782947/Gf3teD7qw?refer_flag=1001030106_&type=comment#_rnd15305836996 20 财经网，5 月 4 日 09:57 来自 微博 weibo.com 进口抗癌药零关税，患者能省多少钱？一张图算明白， 采集时间：2018 年 7 月 1 日。 https://weibo.com/1642088277/Gf3K5aSZa?filter=hot&root_comment_id=0&type=comment#_rnd15306 02250315 创业邦杂志，5 月 4 日 12:50 来自 微博 weibo.com 进口抗癌药零关税患者能省多少钱？ 一张图算明白， 采集时间：2018 年 7 月 1 日。 https://weibo.com/1649252577/Gf4RX7yFo?from=page_1002061649252577_profile&wvr=6&mod=weib otime&type=comment#_rnd1530602567099 香港商報網，5 月 4 日 11:20 来自 微博 weibo.com【降税能让进口抗癌药大降价吗？患者能省多少钱？ 一张图算明白】 ，采集时间：2018 年 7 月 1 日。 https://weibo.com/1847123567/Gf4hqb0FA?refer_flag=1001030103_&type=comment#_rnd153060266976 2 75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价，另一方面是流通环节放大价格”，并呼吁“抗癌药尽快加入医保” 。“医保”话题的热度 显著上升。 表 2-25 “一张图”发布前后网民态度 (三) 结果分析：“感谢美国”的背后原因 根据主流媒体的关键词报道统计与民众抽样评论的关键词统计对比，本研究发现媒体和 民众大体上都表示对这一政策的支持。但是民众比之媒体存在较高的负面态度，集中在抨击 过去的加关税行为和潜在的关税降价格不降现象。双方在价格、自主创新、医院药企等方面 给予了很大的关注。而关于医保方面，媒体的关注程度大于一般民众；民众在流通环节弊病、 看病最终实际费用方面表现出更多的关心。同时民众中出现了“感谢特朗普”、“感谢美国” 的言论。尽管抽样显示的比例不大，但是在抽样过程中，本研究发现总体样本中还是大量存 在这类评论74。但是在抽样评论中这一现象依旧有据可循。如在 30 条最热评论中网民“@ 我要瘦到 90 斤哼哼”评论道：“有些评论傻了吗？感谢川普”75以及网民“@柠檬绿茶-朋 迷”评论道：“一群感谢川普的人？跟川普有毛关系啊？抗癌药零关税是在人大上通过的， 感谢川普个毛啊？”76 本研究在对网民的评论进行监测时发现民众感谢美国主要有两大原因。首先是民众饱受 抗癌药价格高、部分药物获取不易之苦，而另一方面就是对相关性和因果性的混淆，现一一 说明。 1. 饱受抗癌药价高难得之苦 （1）宏观层面看中国抗癌药自主创新 随着现代人医疗健康意识的不断加强以及癌症人数的日益膨胀，中国抗肿瘤市场已有相 当规模，并且市场具有极大的增长潜能。根据前瞻产业研究院发布的《2018-2023 年中国 74 五条微博评论显示评论数超 3000 条，在实际抽样中发现总评论约 1500 条，存在删评论现象。 新浪微博账号“@我要瘦到 90 斤哼哼” 2018 年 4 月 13 日微博，采集时间：2018 年 7 月 1 日。 https://weibo.com/1974576991/GbN0dgkvb?refer_flag=1001030106_&type=comment 76 新浪微博账号“@柠檬绿茶-朋迷” 2018 年 4 月 13 日微博，采集时间：2018 年 7 月 1 日。 https://weibo.com/1649173367/GcVdrnEd5?refer_flag=1001030106_&type=comment#_rnd153044417381 6 76 75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抗肿瘤药物行业市场前瞻与投资战略规划分析报告》数据显示，目前我国抗肿瘤药物的销售 规模保持了年均 20%左右的增速，2017 年约为 1410 亿元，预计接下来会有明显的“以价 换量”效应，对于整个抗癌药市场来说是一个重大利好，初步预测未来抗肿瘤药增速在 15%-17%之间，到 2020 年或达 2200 亿元。 然而，在我国肿瘤药市场中，近半数市场被进口药瓜分，相对高端的靶向药基本依赖进 口，国内企业的仅有个别品种如埃克替尼等。虽然中国医药市场规模进入世界前三，但其拥 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创新药的占比非常低，仅有 18%，远低于美、欧、日的水平。对于研发 新药的投入重视不足是中国医药自主创新能力低的最直接原因。网民“@当下随缘 2011” 评论道：“知识产权专利是构成抗癌药奇高的最主要因素，关税占一小部分，要想降药价还 得国内企业努力研发，拿出过硬的产品，物以稀为贵，竞品多了自然就降价。基础医学，原 研药开发技术门槛高，资金、人力、时间成本非常高。国内药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政府应 加大力度扶持培育相关技术产业。”77根据界面新闻记者梳理 A 股药企 2017 年财报数据发 现78，云南白药（000538.SZ）、莎普爱思（603168.SH）等知名药企的广告费都数倍于研 发费用，销售费用率（销售费用占营业收入比例）最高超过 60%。在 A 股中只有恒瑞医药 （600276.SH）和复星医药（600196.SH）两家药企的研发费用超过 10 亿元，研发投入强 度仅有约 10%。但是对比阿斯利康、诺华、罗氏等全球知名药企，它们的研发投入都在数 十亿美元的量级，研发投入强度在 20%左右。2016 年全球研发费用排名前 20 的药企合 计研发支出 936 亿美元，排名前 3 的分别为罗氏、诺华和强生，其研发支出分别为 87 亿、 79 亿和 70 亿美元。对比之下，中国药企过度重视广告等营销手段，将主要精力和资金放 在这种短期盈利、外物之上，不如国外医药企业将自身的核心优势放在新药的自主研发上。 同时自主研发能力的不足，使得中国市场转向仿制药市场，而处于种种原因，中国仿制药大 而不强，药品质量差异较大，患者对高质量仿制药的需求与现行药品可及性和可负担性相还 有一定差距。 如图 2-23 所示，2017 年全球销售额最高的十大抗癌药均来自国外医疗巨头企业，并 无中国企业身影。中国具有如此庞大的需求市场却在供给市场毫无立足之地，不免让人反思。 除了企业自身原因外，药审速度也是制约中国医药业发展的另一个重要因素。药审的关 键环节为临床研究审批和新药上市审批，从目前审批时间的设置来看，中国的临床研究法定 审批时间相对美国、欧盟、日本等国家偏慢，且存在严重的审批时滞。过去几年，中国新药 上市时间平均要比欧美晚 5-7 年。如果中国需要提高自身的医药研发能力，政府必须在药 审制度上作出改变、调整，鼓励企业自主研发。 新浪微博账号“@当下随缘 2011” 2018 年 4 月 13 日微博，采集时间：2018 年 7 月 1 日。 https://weibo.com/1642088277/GbLZzCPbQ?refer_flag=1001030106_&type=comment#_rnd153044410011 4 78 搜狐网，界面新闻，创新药能力不足 仿制药大而不强 中国医药该怎么和世界比？，采集时间：2018 年 7 月 1 日。https://www.sohu.com/a/231015352_313745 77 77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图 2-23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79 2017 年前三季度全球肿瘤药销售 TOP10 自主研发能力是降低抗癌药价格的根本。抗癌药物自主创新能力的缺乏使得药物的定价 权始终掌握在国外医药企业手中。同时自主研发不足导致国人对国产抗癌药信心不足，即使 企业申明新国产药不劣于甚至优于进口抗癌药，愿意尝试接纳的人和医院仍在少数。 （2）中观层面看被垄断的进口药流通市场及背后乱像 进口抗癌药受到关税过高、代理层级多、垄断供应等影响，药价过高的问题尤其突出。 国内很多进口药特别是抗癌药品，往往比国外价格高出一大截。 网民“@河南赵俊凯”评 论道：“关税免了，希望流通环节也能降降费用，最后是让使用者得到真真正正实惠。”80不 少网民在评论中表达了对人为造成抗癌药价格过高的不满。 流通环节的弊病使得海外代购、抗癌药黑市等乱象频发。2015 年爆发了轰动全国的“海 外代购第一案”事件：无锡白血病患者陆勇帮国内病友代购国外白血病靶向药“格列卫”因 涉嫌销售假药罪被起诉案。最后检察机关决定对陆勇不予起诉。陆勇在接受中国之声记者采 访时，直言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当时， “格列卫”在美国的价格只合人民币 17500 元， 国内却卖 23500 元，6000 元左右的差价就是关税和增值税造成的差距。陆勇介绍，很多国 产药物从药厂到患者手里经过了太多环节，导致价格虚高。比起进口药的关税，国产药的流 图片来源：新浪医药，药渡，采集时间:2018 年 7 月 1 日 http://med.sina.cn/article_detail_103_2_41371.html 80 新浪微博账号“@河南赵俊凯” 2018 年 4 月 13 日微博，采集时间：2018 年 7 月 1 日。 https://weibo.com/1642088277/GbLZzCPbQ?refer_flag=1001030106_&type=comment#_rnd153044410011 4 78 79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通环节问题有时候更严重。他说，进口药的流通环节可能还不多，因为他当年在国内买的“格 列卫”都是从瑞士诺华中国公司买的。进入流通环节后，可能主要是国产药的问题比较多， 造成了差价81。 一般而言海外代购的药品分三种，一是国外已上市，但国内没有销售；二是国内外都已 上市，但因税费等原因国外相对便宜；三是以印度为代表的强仿药，价格只有原研药的几十 分之一。印度强仿药的高性价比使得成为中国普通、贫困家庭癌症的宠儿，但是由于受到政 治上种种因素，未能上市，催生出了地下黑市的繁荣。所谓仿制药，指的是就是药品生产厂 家等着药品的专利期过去，再进行仿制和销售的药品。但在印度，专利的年限却不是问题， 制药公司强行仿制专利药的事件屡见不鲜，甚至印度当局主动在宽容这类事件。印度的这一 做法无视 WTO 关于专利、知识产权对其的警告。如果国家贸然公开进口印度仿制药会遭到 WTO 和其他国家的贸易制裁，这也使得印度仿制药在民间成为可望不可及的“禁果”，只 有通过非正当渠道获得。 此次政府出台“抗癌药零关税”政策无疑是国家在抗癌药获取的正规渠道上做出降价努 力。癌症患者们能够在正规有保障的渠道购买到相对便宜的抗癌药。政策直击民生痛点，造 成了热烈的反响。 （3）微观层面看收入压力 据《中国劳动力动态调查：2017 年报告》调查显示，2017 年我国劳动力的平均年龄 为 37.62 岁，这个年龄段的人上有老、下有小。父母逐渐年迈，需要承担精神与物质赡养 的责任，对孩子要负担抚养、教育和供给的责任。作为家庭的主要经济来源，身为“顶梁柱” 中青年群体遭受着巨大的压力。往往任意一名家庭成员，特别是中青年出现了意外的重大疾 病，沉重的医疗负担、经济压力就会使得一个欣欣向荣的家庭一夜回到解放前。 “因病致贫” 也是在这种情况下成为热词。在本次舆情中，网民“@感冒两次一次半年”在新浪微博中评 论道： “愿各位网友永远不需要享受到这种福利，身体健康。”82此条评论获得超 2100 条赞， 是得到反馈最多的评论。 “身体健康”成为了中青年人在当下最大的希望。一方面是独生子女政策带来的赡养压 力，使得 30 至 40 岁的中青年一人需要供养两位老人，组成家庭后，则是两个人照顾四个 老人，加上工作上的压力，使得压力几何形上升；另一方面是中国整体经济增长放缓，除去 新兴行业外，一般行业进入稳定期或者衰退期，这样的大环境下，个人工资增长缓慢，但是 对比之下 2008 年以来的宽松的货币政策使得物价水平、服务价格飞涨，医疗服务更是在渐 81 搜狐网，央广网频道，我国进口抗癌药下月实现零关税 进口化学药凭企业检验结果通关，采集时间：2018 年 7 月 1 日。 http://www.sohu.com/a/228126843_362042 82 新浪微博账号“@当感冒两次一次半年” 2018 年 4 月 13 日微博，采集时间：2018 年 7 月 1 日。 https://weibo.com/1642088277/GbLZzCPbQ?refer_flag=1001030106_&type=comment#_rnd153044410011 4 79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进入老龄化社会的情况下供不应求，价格飙升。目前中国人均收入处于 50000~60000 人 民币之间，而治疗癌症在药物上的花费往往一年就需要数十万，是一个普通家庭一年收入的 数倍。 2. 相关性和因果性的混淆 不少民众认为中美贸易战爆发才倒逼中国政府降低关税，推行“抗癌药零关税”政策： 政府迟迟未出台相关惠民便民政策，恰逢此次“抗癌药降关税”事件与中美贸易战事件时间 重合，都含有关税话题，部分民众就认为是在美国的压力下中国推行这一政策因而感谢美国。 从时间上看，两者在同期发生。抗癌药降关税事件的舆情第一轮爆发是在 3 月 20 日，李克 强总理在两会期间发言提及将要降低抗癌药关税。尽管中美之间贸易摩擦存在已久，直到今 年 3 月 23 日美国发难，中美贸易战正式打响。就正式爆发时间而言，抗癌药事件发生在中 美贸易战之前。而长期来看，多年贸易摩擦也未太多影响中国贸易政策。随后 4 月 12 日， 国务院常务会议上，抗癌药零关税被提上日程，随即公布具体实施措施和实施时间。抗癌药 零关税事件到达舆情高峰。此后评论中出现“感谢特朗普”等相关评论。我们根据事情的时 间线，无法明确得出抗癌药零关税的提出是本来就在政府当下的议程中还是受到中美贸易战 的影响，提前开始实行，降低关税，向美国发出友好信号。 图 2-24 两大事件舆情热度对比 但是在网民的反应中，不难发现多数人默认此政策是受到中美贸易战的影响。经过媒体 自 3 月 23 日至 4 月 12 日铺天盖地的贸易战专题报道轰炸， “关税”一词深入民众脑海。反 观抗癌药零关税事件，尽管 3 月 20 日新政已经宣布，但媒体关注度严重不足，直至 3 月 30 日，才出现热门报道 A。随后至 4 月 12 日新政颁布前期间，该事件并未引起太多关注。 显然民众受到近因效应影响，对“关税”格外敏感，将“抗癌药零关税”与“中美贸易战” 联系在一起。另外，相关性和因果性具有紧密联系，根据维基百科定义，如果 A 和 B 相关， 有至少五种可能性：A 导致 B 、B 导致 A 、C 导致 A 和 B、A 和 B 互为因果及小样本引起 80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的巧合。如此复杂的逻辑关系，难免民众会错误地将相关性等价为因果性。 表 2-26 两大事件舆情热度回归分析 在数据上，如表 2-26 所示，本研究将“抗癌药零关税”舆情热度作为应变量，“中美 贸易战”舆情热度作为自变量进行回归划分，本研究发现，其系数的 p 值远小于 0.01，,系 数显著，但是回归方程是伪回归，不能用自变量解释因变量。这一结果也说明了为什么民众 会犯将相关性等价为因果性的错误。 四、 反思与建议 (一) 财税舆情“搭便车”现象并无不妥，但要避免搭错车，飙车过头 过往的研究曾指出财税舆情的“两重无奈”83：第一重无奈是财税舆情事件必须借助某 些“舆论热点”，才能吸引到足够的关注受众；第二重无奈则是财税舆情事件关键点发生变 化。财税舆情搭便车、蹭热点让网民更加关注财税政策并无不妥，但是要避免搭错车，飙车 过头。在本次舆情中，“降关税”搭上“抗癌药”的顺风车，使得这一财税舆情受到广泛关 注。这原本并无不妥：财税舆情在高热度推波助澜下，成功向民众科普专业财税知识。但是 之后的舆情发展中，又搭上“中美贸易战”的顺风车使得受众关注点转移，舆情发生偏转： 网民开始对感谢哪一方展开激励讨论。财税舆情问题的本质焦点开始模糊；同时受众卷入偏 激的舆论漩涡之中。财税舆情一旦搭错车或飙车过头，就容易出现为他人做嫁衣的现象。 (二) 重拳之后仍需其他动作，确保最终效果与预期一致 在“抗癌药零关税”舆情事件中，政府意图发布善政，但是民众并未接受其善意，集中 讨论政策虽然发布但是最终实施力度难以保证：明明政府大力宣传抗癌药零关税，但是一旦 落实到地方，各大医院毫无反应，各大代理商以各种理由推脱搪塞企图延缓新政的实施时间。 中央应当加强和地方政府联系，在重大民生政策前保持行为的一致、联动，杜绝“上有政策， 下有对策”现象。在具体操作上，中央政府应当将引发民间深度讨论的重大事件列入对地方 政府的考评标准，从制度上增加地方政府落实惠民政策的积极性。其次，政策的发布、出台、 落实到最终出现成效，政府应当在此过程中保持积极态度，而不仅仅是开端积极。根据实际 实施情况，不间断地推行适应性小政策配合大政策，保持期间政府的声音，使其始终处于讨 论焦点。长期如此，政府的亲民惠民形象在民众心中自发形成。将来遇到争议性事件，民众 83 《当市民身份遭遇国民身份——“中美贸易战”下的众生相》 上海财经大学 [J].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1 期 季刊 总第 8 期 81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也会选择站在政府一边而不是错把政府好意当作他国恩施。如在“抗癌药零关税”事件中， 政府接下来应当集中惩治对抗癌药药价明降暗升的地方、企业，报道此类事件，推进企业和 地方政府实行。同时面对贫困地区或癌症重区，根据当地特殊情况予以运输便利或设置价格 上限等调整性政策。 (三) 政府部门应当完善宣传程序、做好二次宣传 在这一事件中，政府通过媒体发布宣传新政后，缺乏反馈的收集和应对舆情方向偏离： 民众感谢美国的后续措施，未能进行二次宣传或向民众澄清谣言公布事实。政府部门“一次 发声，绝无二话”历来被民众诟病。大部分情况下，政府部门宣布新政策后便再无声，极少 情况下会针对民间讨论回复相应问题。尽管这一现象在近年因为微博等自媒体的崛起有所好 转，但是总体回应水平依旧为达到民众期待水平。政府应结合大数据技术，统计民众对于政 策态度，锁定关键词，有针对性地回复民众问题。如在此次事件中，若发现民众“感谢美国” 的态度倾向，应当及时发布澄清新闻，主动梳理贸易战和抗癌药降关税事件的时间线，交代 政策实行的前因后果，从主观客观两方面解释，便于民众不再混淆相关性和因果性关系。宣 传程序中还需加入危机公关部分。在此次事件中，5 月 4 日央视新闻“一张图”发布后，民 众负面讽刺情绪显著上升，然而官方媒体毫无反应，危机公关意识全无。官方媒体长期不考 虑民众情绪将导致民众对政府、官方媒体丧失信心。久而久之，民众怨声载道进而使得政府 公信力下降。面对适得其反的媒体报道，官方媒体政府应当设立完整危机公关程序，不可任 其自生自灭。民众不怕政府做错事，怕的是政府没有承认错的勇气，一味掩盖逃避，毫无担 当。 82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三、新媒体：全国各省（市、区）国税微信 公众号运行指数排行榜 83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全国各省（市、区）税务局官方微信 第二季度运营状况研究报告 一、前言 微信公众平台在问世近 6 年的时间内，成为民众日常的生活中即时通信、获取信息不 可或缺的工具。与此同时，2014 年 4 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2014 年政府信息公开工作 要点》也明确提出“加强政务微信公开平台建设”的要求，在财税领域，税务官方微信平台 作为政府发布与传播税务信息的平台，是信息时代实现官民互动的重要渠道，微信公众号的 建设与健康运营对政府工作顺利开展、民众知情权、参与权的保障至关重要。具体表现为， 首先，税务官方微信担负着及时传播专业税务信息，为民众答疑解惑，方便民众办理各项业 务的功能；其次，民众通过官方微信平台表达诉求，便于政府体察民情、民意，适时完善健 全相关政策；最后，健康良好的政府官方微信运营能够及时、有针对性地推送相关税务政策 信息，降低政策传播“失真”“误读”“传谣”等风险，助推政府政策的推广与落实。 另一方面，2018 年两会期间，国务院进行了重大机构调整改革：改革国税地税征管体 制，将省级和省级以下国税地税机构合并，具体承担所辖区域内的各项税收、非税收入征管 等职责。6 月 15 日，全国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级以及计划单列市国税局、地税局合并 且统一挂牌。这是 1994 年我国实行分税制改革并分别设立国税、地税部门以来，首次将国 地税部门合并，由此也带来各地税务局官方微信平台的整合，各地原来的国地税微信平台均 合二为一。通过数据观察可以发现，各地合并后的税务局微信运营排名较上一季度国税局微 信运营出现了较大的洗牌，具体数据及原因分析将在后文展开。 本研究在 2018 年一季度财税微信研究指标体系的基础上，对全国 31 个省（市、区） 合并后的税务局官方微信平台运营状况进行评估，既横向对比各省（市、区）税务局微信的 运营现状，分析各地税务局官方微信宣传平台的实际情况，也纵向对比一季度国税局与二季 度合并后的税务局运营状况，分析国地税合并对各地税务局微信运营情况的影响。为各地税 务微信平台宣传的未来方向提供有益的借鉴和经验，有利于真正发挥微信平台上通下达、沟 通民意的舆论宣传优势，使其成为政务政情和公众反馈互动的优质平台。 二、研究设计 (一) 数据采集与抽样 1. 全国各省（市、区）官方税务局微信账号的确定与收集 由于二季度国地税机构合并，因此各地税务局微信平台名称有了较大变化。本研究包含 的 31 个省（市、区）级税务局官方微信平台，所选取样本均通过官方认证，分别是“@北 京税务”、“@上海税务”、“@天津税务”、“@重庆税务”、“@辽宁税务”、“@江苏税务”、 84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浙江税务”、“@福建税务”、“@山东税务服务”、“@广东税务”、“@海南税务”、“@ 河南税务”、 “@山西税务”、、 “@安徽税务” 、 “@江西税务”、 “@湖南税务”、 “@云南税务”、 “@贵州税务”、“@陕西税务”、“@宁夏税务”、“@青海税务”、“@新疆税务”、“@广西 税务”、 “@内蒙古税务”、 “@黑龙江税务”、 “@河北税务”、 “@吉林税务”、 “@湖北税务”、 “@四川税务服务号”、 “@甘肃税务”、 “@西藏税务”。除了香港、澳门和台湾之外，本研 究涵盖了全国所有省级行政单位的税务局官方微信平台账号。 2. 微信推送文章抽样 由于各地税务局微信账号推送文章数量不一，为了便于进行分析，本研究以随机抽样的 方式对其推送的文章进行分析。研究以 2018 年第二季度（即 4 月 1 日至 6 月 30 日）为期 限，对在此期间推送微信文章数小于 60 条的账号，进行逐条分析，抽样样本即为总体；对 在此期间发送微信文章数量大于 60 条的账号，进行超额累进系统抽样，抽样系数和抽样数 目见表 3-1： 表 3-1 微信文章超额累进抽样系数 样本总体 抽样系数 抽样条数区间 0—60 ／ 0—60 60—120 1.2 50—100 120—240 2 60—120 240—360 4 60—90 360—480 5 72—96 480—600 6 80—100 600 以上 7 85 以上 (二) 评价指标构建 本研究依据微信公众平台运营中的具体操作将分析内容划分为五大维度进行指标构建， 分别是传播力指标、界面设置指标、信息服务力指标、互动力指标和内容相关度指标。从该 指标体系出发对所获样本进行数据统计，并制作微信公众号运营总排行榜和各维度排行榜， 既直观展示各省（市、区）税务局官方微信的运营状况，也根据榜单排行情况为各地税务局 微信平台实现的良好运营提出有针对性的改进意见。 传播力指标是对各省（市、区）税务局官方微信账号的传播力进行考量，二级传播力指 标包括各地税务局官方微信账号的权威性、易得性、广泛性几个方面。具体操作化为是否通 过官方认证，微信号是否可从官网获得，粉丝总量等测量指标。总体而言，某省（市、区） 税务局官方微信账号开通越早，越容易被公众获取，粉丝总量越大，说明该税务局微信账号 传播力度越大，该省（市、区）税务局在微信账号的使用及推广方面表现出色。 界面设置指标是针对各省（市、区）税务局官方微信账号的界面设置而言，二级界面设 85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置指标包括各官方微信账号界面的封面原创性、整体美观度、地域特性、配图丰富性、可选 模块。公众号的界面设置能够影响到用户对该地税务局官方微信的第一印象，界面设置指标 得分越高，表明该地税务局在封面原创性、整体美观度、地域特性、配图丰富性、可选模块 方面做得越优秀，越能给用户留下深刻印象，合理的界面设置能为公众带来良好的用户体验， 是提高用户数量的第一步。 信息服务力指标是针对各省（市、区）税务局官方微信推送的文章而言，考量各地税务 局微信公众号基本的信息提供能力。二级信息服务能力指标包括文章推送的及时性、推送消 息规模和内容形式丰富性。推送消息规模用来测量微信公众号提供消息的基本能力；推送及 时性用来修正部分省（市、区）税务局官方微信集中在某一时点突击推送文章，而在大部分 时间不作为或作为不到位的情况；内容形式丰富性则是针对具体推送文章而言，考量文章内 容的表现形式是否多元化。信息服务力指标得分越高，表明该地税务局发布的微信文章推送 越及时，发布的文章数量越多，文章的呈现形式越丰富多样，便于公众及时且多方位的了解 和获取信息。 互动力指标是针对各省（市、区）税务局官方微信与用户的互动而言，二级互动力指标 包括阅读指标、点赞指标、留言指标、回复及时性和回复详实性。点赞指标和留言指标直接 代表了用户通过微信平台实现官民互动的标志性一步；阅读指标展示了微信平台传递信息的 有效性；回复及时性和回复详实性则是用户在咨询财税问题后，微信平台回复的速度与质量， 是深层次互动的表现，更能体现各省（市、区）税务局官方微信账号作为搭建官民互动平台 的重要作用。互动力指标得分越高，表明该地税务局官方微信与用户之间的互动越密切。 相关度指标是针对各省（市、区）税务局官方微信发布的文章，主要考察题文契合性和 内容专业性两项指标。相关度指标得分越高，表明该地税务局官方微信发布的文章在题目和 内容上越一致，文章内容与税务的相关性越高。 具体的指标体系见表 3-2： 表 3-2 各省（市、区）税务局官方微信评价指标构建 一级指标 传播力指标 界面设置指标 二级指标 三级指标 权威性 是否认证 易得性 是否可从官网获得 广泛性 粉丝总量 封面原创性 是否原创 整体美观度 是否美观 地域特性 是否有地域特色 配图丰富性 配图更新频率 可选模块 可选模块数量 86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推送及时性 总第 9 期 断更天数 推送文章规模 消息规模 日均推送量 信息服务力指标 是否有文章 内容形式丰富性 是否有图片 是否有视频 互动力指标 阅读指标 平均阅读量 点赞指标 平均点赞量 精选留言条数 留言指标 相关度指标 置顶留言点赞量 回复及时性 回复间隔 回复详实性 回复是否详实 题文契合性 标题与内容是否契合 内容专业性 内容是否与税务有关 三、微信总排行榜及各二级指标分榜 (一) 微信运营评分总排行榜 经过数据分析得到如表 3-3 所示的各地税务局微信公众平台运营情况排行榜，从排行 榜中可以看到，6 月份国地税机构合并对各地税务微信运营产生了较大影响，二季度运营排 名前三的分别是山东省、安徽省、广东省，除了山东排名榜首并与后几位拉开一定分差外， 第二到七名评分均上 70，且相互间差距较小。 具体来说，山东各项指标均排名靠前且无明显弱项，尤其在信息服务力指标、互动力指 标两项上表现优异并与其它各地拉开差距，表明其更加注重与公众的信息沟通与互动，值得 一提的是，山东税务局也是二季度唯一对微信平台的提问进行详细回复的公众号，总排名第 一；安徽税务局在界面设置指标和相关度指标上均取得满分，并且其传播力、信息服务力指 标也排名靠前，唯一不足的是互动力指标得分较低，总排名第二；广东税务局与安徽类似， 界面设置与相关度指标均为满分，但由于广东人口基数庞大，公众号粉丝数量占优，因此在 传播力指标上领先各地，美中不足的是，由于广东在微信推送中图文、视频的丰富性不强， 因此在信息服务力指标上明显落后安徽，总排名第三。 总体来说，二季度排行榜平均分为 60.09，这表明各地税务局微信运营基本达到及格线， 但其中暴露出的问题依然很多，尤其是只有 14 个地区达到及格线以上，未过半数，表明目 前我国税务微信运营出现两极分化；而最高分仅 75.98 尚未达到 80 分，分析其原因，主要 是在互动力指标上欠缺太多，另外辽宁省税务局微信在二季度仅发送 2 条推送，其运营情 况不尽如人意。 87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表 3-3 二季度各省（市、区）税务局官方微信总排行榜 序 总分 省市 地区 传播力指 标得分 (15) 1 山东 东部 10.92 18.67 22.07 11.55 12.79 75.98 2 安徽 中部 11.24 20.00 18.01 8.38 15.00 72.63 3 广东 东部 14.81 20.00 14.21 8.29 15.00 72.31 4 重庆 西部 15.00 16.00 14.10 12.43 14.63 72.16 5 上海 东部 13.33 20.00 14.95 8.32 15.00 71.60 6 北京 东部 13.47 20.00 15.58 7.46 14.00 70.51 7 福建 东部 10.54 20.00 16.82 8.72 14.37 70.45 8 山西 中部 10.30 16.00 21.47 4.25 15.00 67.02 9 云南 西部 11.32 20.00 10.69 7.75 14.15 63.90 10 河南 中部 11.38 16.00 16.16 5.68 13.70 62.91 11 海南 东部 10.27 20.00 15.89 0.42 14.68 61.26 12 内蒙古 西部 10.33 20.00 11.46 4.55 14.90 61.24 13 天津 东部 10.47 20.00 10.18 4.90 15.00 60.55 14 江苏 东部 11.75 16.00 16.14 2.75 13.39 60.03 15 吉林 东部 10.21 17.33 14.49 4.16 13.65 59.84 16 河北 东部 10.79 17.33 13.65 4.31 12.45 58.53 17 黑龙江 东部 10.08 16.00 14.42 4.16 12.91 57.58 18 湖南 中部 14.15 20.00 3.40 4.55 14.51 56.61 19 甘肃 西部 10.16 20.00 13.47 0.18 11.76 55.56 20 江西 中部 10.05 20.00 7.71 4.64 12.79 55.20 21 宁夏 西部 10.00 20.00 9.86 0.02 15.00 54.88 22 西藏 西部 10.00 14.67 12.90 2.00 15.00 54.57 23 新疆 西部 5.28 20.00 13.90 0.37 15.00 54.55 24 浙江 东部 10.33 20.00 11.01 0.64 12.27 54.25 25 陕西 西部 10.50 14.67 11.61 2.24 14.90 53.91 26 四川 西部 10.03 20.00 8.03 0.80 15.00 53.87 27 青海 西部 5.02 20.00 16.13 2.11 10.56 53.82 28 广西 西部 10.21 12.00 11.43 4.68 14.71 53.03 29 湖北 中部 10.11 20.00 1.98 7.31 13.57 52.97 30 贵州 西部 10.18 20.00 5.81 0.48 13.55 50.01 31 辽宁 东部 10.11 12.00 0.11 3.81 15.00 41.03 60.09 号 界面设置 指标得分 (20) 信息服务 力指标得 分(25) 互动力指 标得分 (25) 相关度指 标得分 (15) (100) 平均分 88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图 3-1 二季度各省（市、区）税务局官方微信总排行榜热力地图 与此同时，本研究根据二季度各地税务局微信平台运营情况得分排行榜，制作出各地税 务局得分分布热力地图，以直观显示各地税务局微信运营情况的地域分布，如图 3-1 所示。 通过热力地图分布可以发现，二季度税务微信运营呈现出“东中部优于西部”的情况， 这基本与我国地区社会经济发展水平大致相同，但其中也有例外。例如二季度排名第二的重 庆市就位于西部，同样挤进前十的西部省市还有云南省，分析这两个省市推送可以发现，它 们在二季度均保持全勤状态，未有一天缺席推送的发布，同时推送内容形式较为丰富，各具 地域特色，因而取得良好宣传效果，评分较高；东部省市中，辽宁省表现得不尽如人意，整 个二季度“辽宁税务”公众号只发布了 2 条推送，尽管平均阅读量接近破万，但推送为纯 文字，形式不够丰富，内容过于单一，难以满足公众的信息需求，在东部沿海省市中表现垫 底；除此之外，河北与浙江也是东部另外两个低于 60 分的省市，分析其数据发现，河北省 税务局二季度同样保持全勤，但推送评均阅读量不足 200，与公众互动严重不足，造成“自 说自话”的局面，互动力指标评分被大幅拉低；同样反观浙江省税务局，二季度断更天数达 到 47 天，超过半数，尽管其推送平均阅读量接近破千，形式内容尚属丰富，但仍难以弥补 推送总量的先天不足，互动力指标评分不足 1 分，排名垫底。 (二) 微信运营评分排行榜分榜 1. 传播力指标排行榜 二季度抽样的 31 个省市区税务局微信公众号均通过官方认证，并未因国地税合并而出 现交接不清的情况，因此在传播力指标中权威性均取得 5 分满分；在易得性方面，除了新 89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疆税务局官网不能直接获得其税务微信渠道外，其余 30 省市区在此项上也均取得满分。在 广泛性得分上，总共有 5 个省市税务局微信粉丝数突破 10 万，分别是重庆、广东、湖南、 北京、上海，尤其是重庆、广东分别超过或接近 18 万关注粉丝，拥有广泛的群众基础，也 为其税务政策的宣传起到了保障作用。 表 3-4 统计了二季度各地税务局微信公众号在传播力指标上的排名，其中排名前五的 均为上文提到的粉丝总量的前五名，表明在权威性和易得性方面各地并未拉开差距，主要分 差来自于各地税务局微信的关注粉丝量，当然这既与各地人口总量密切相关，但同样也不可 否认微信运营状况对粉丝的吸引力。例如人口总量排名前列的山东、河南、四川等省份，其 粉丝数量只在 5 万左右徘徊，甚至有的尚未破万，而重庆市税务局微信则因良好的运营吸 引力最多的粉丝关注，值得各省市借鉴。 表 3-4 二季度各省（市、区）税务局官方微信传播力指标排行榜 序号 省市 地区 权威性 得分(5) 易得性 得分(5) 广泛性 得分(5) 传播力指标 得分(15) 1 重庆 西部 5 5 5.00 15.00 2 广东 东部 5 5 4.81 14.81 3 湖南 中部 5 5 4.15 14.15 4 北京 东部 5 5 3.47 13.47 5 上海 东部 5 5 3.33 13.33 6 江苏 东部 5 5 1.75 11.75 7 河南 中部 5 5 1.38 11.38 8 云南 西部 5 5 1.32 11.32 9 安徽 中部 5 5 1.24 11.24 10 山东 东部 5 5 0.92 10.92 11 河北 东部 5 5 0.79 10.79 12 福建 东部 5 5 0.54 10.54 13 陕西 西部 5 5 0.50 10.50 14 天津 东部 5 5 0.47 10.47 15 内蒙古 西部 5 5 0.33 10.33 16 浙江 东部 5 5 0.33 10.33 17 山西 中部 5 5 0.30 10.30 18 海南 东部 5 5 0.27 10.27 19 广西 西部 5 5 0.21 10.21 20 吉林 东部 5 5 0.21 10.21 21 贵州 西部 5 5 0.18 10.18 22 甘肃 西部 5 5 0.16 10.16 90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23 辽宁 东部 5 5 0.11 10.11 24 湖北 中部 5 5 0.11 10.11 25 黑龙江 东部 5 5 0.08 10.08 26 江西 中部 5 5 0.05 10.05 27 四川 西部 5 5 0.03 10.03 31 青海 西部 5 5 0.02 10.02 28 宁夏 西部 5 5 0.00 10.00 29 西藏 西部 5 5 0.00 10.00 30 新疆 西部 5 0 0.28 5.28 平均分 10.88 2. 界面设置指标排行榜 界面设置指标主要考察了各省（市、区）税务局官方微信公众号运营五个方面的内容： 封面原创性、整体美感度、地域特色、配图丰富性、功能模块。具体来看，主要是针对官方 微信在封面是否原创、整体配图是否美观、是否具有地域特色、配图更新频率和可选功能模 块数量等指标上的情况来进行评估。 表 3-5 展示了二季度各地税务局微信界面设置指标的得分，由表中可以发现，19 个省 市区均在界面设置指标取得满分，这表明各地税务局均在微信公众号界面下足功夫，力求通 过良好的“第一印象”获取公众注意力，达到政务宣传的最大化效果。例如北京、上海等地 税务局微信形成了鲜明的地域特色，在推送中有北京天坛、上海外滩等标志性建筑，既能够 使较为枯燥的税务政策变得活泼生动、容易接受，也大大提升了当地公众的归属感和认同感， 达到官民互动的良好效果。 另一方面，其它 12 个省市区在界面设置方面表现欠佳，分析其原因，主要是在地域性、 配图丰富性与模块数量上有所欠缺。例如广西税务局微信没有可选功能模块，大大减少了与 公众互动的机会，降低了公众体验感；例如辽宁、黑龙江在推送方面配图较少并且单一，河 南、江苏、山西等在推送中不具地方特色，难以形成独特的地域风格，可能会在一定程度降 低公众的认同感。 表 3-5 序 二季度各省（市、区）税务局官方微信界面设置指标排行榜 省市 地区 封面原 创得分 (4) 1 安徽 中部 4 4 4 4 4.00 20.00 2 北京 东部 4 4 4 4 4.00 20.00 3 福建 东部 4 4 4 4 4.00 20.00 4 甘肃 西部 4 4 4 4 4.00 20.00 号 美观 度得 分(4) 地域性 得分 (4) 配图丰 富得分 (4) 模块数量 得分(4) 界面设置 指标得分 (20) 91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5 广东 东部 4 4 4 4 4.00 20.00 6 贵州 西部 4 4 4 4 4.00 20.00 7 海南 东部 4 4 4 4 4.00 20.00 8 湖北 中部 4 4 4 4 4.00 20.00 9 湖南 中部 4 4 4 4 4.00 20.00 10 江西 中部 4 4 4 4 4.00 20.00 11 内蒙古 西部 4 4 4 4 4.00 20.00 12 宁夏 西部 4 4 4 4 4.00 20.00 13 青海 西部 4 4 4 4 4.00 20.00 14 上海 东部 4 4 4 4 4.00 20.00 15 四川 西部 4 4 4 4 4.00 20.00 16 天津 东部 4 4 4 4 4.00 20.00 17 新疆 西部 4 4 4 4 4.00 20.00 18 云南 西部 4 4 4 4 4.00 20.00 19 浙江 东部 4 4 4 4 4.00 20.00 20 山东 东部 4 4 4 4 2.67 18.67 21 河北 东部 4 4 4 4 1.33 17.33 22 吉林 东部 4 4 4 4 1.33 17.33 23 河南 中部 4 4 0 4 4.00 16.00 24 黑龙江 东部 4 4 4 0 4.00 16.00 25 江苏 东部 4 4 0 4 4.00 16.00 26 山西 中部 4 4 0 4 4.00 16.00 27 重庆 西部 4 4 0 4 4.00 16.00 28 陕西 西部 4 4 0 4 2.67 14.67 29 西藏 西部 4 4 0 4 2.67 14.67 30 广西 西部 4 4 0 4 0.00 12.00 31 辽宁 东部 4 4 0 0 4.00 12.00 平均分 18.10 3. 信息服务力指标排行榜 信息服务力指标主要考察了各省（市、区）税务局官方微信账号运营三个方面的内容： 消息更新速度、消息规模和内容形式的丰富程度。通常一个省（市、区）税务局微信账号消 息更新速度越快，表明该公众号能够及时迅速地向公众传递信息，适应新媒体时代信息迭出 的潮流；推送的消息数量越多，表明该公众号越能将信息全面传递给公众，满足公众对信息 的需求；消息内容形式的丰富性，则衡量了这一公众号在推送信息的时候是否考虑到了满足 公众多元化的需求。 表 3-6 展示了二季度各地在信息服务力指标方面的得分，在推送及时性方面，整个二 92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季度每天均保持消息推送的总共有 7 个省份，分别是山东、山西、上海、重庆、新疆、河 北、云南，而湖南、湖北、四川、辽宁四地断更天数均达到 80 天以上，两极分化严重；在 消息规模方面，二季度推送总量在 600 条以上的有山西（819 条）、山东（725 条）、北京 （696 条）、河南（688 条） 、甘肃（665 条）、河北（611 条）共 6 个省市，而推送总量不 足 60 条的有辽宁、湖北、四川三地，其中辽宁仅推送了 2 条，排名最末；在形式丰富性方 面，各地拉开了较大差距，安徽税务局推送图文并茂，同时辅以相关视频说明，形式丰富， 取得满分，紧随其后的还有山东、江苏、山西等地，其推送内容形式相对丰富，易于公众接 受，而上文提到的保持全勤、推送总量较多的云南、河北等地，则因为推送形式比较单一， 集中为文字表现，拉低了信息服务力指标的分数。 总体来说，尽管山东、山西等地在信息服务力指标上超过 20 分，表现亮眼，但全国平 均分只有 12.5 分，只有满分的一半且尚未及格，表明在信息服务方面，我国各地税务局微 信运营仍任重道远。 表 3-6 二季度各省（市、区）税务局官方微信信息服务力指标排行榜 序号 省市 地区 推送及时性 得分(5) 消息规模 得分(10) 形式丰富 得分(10) 信息服务力指标 得分(25) 1 山东 东部 5.00 8.92 8.14 22.07 2 山西 中部 5.00 10.00 6.47 21.47 3 安徽 中部 3.96 4.05 10.00 18.01 4 福建 东部 4.34 7.00 5.48 16.82 5 河南 中部 3.57 8.40 4.19 16.16 6 江苏 东部 3.63 3.01 9.50 16.14 7 青海 西部 4.01 6.50 5.62 16.13 8 海南 东部 4.73 6.93 4.24 15.89 9 北京 东部 4.89 8.49 2.20 15.58 10 上海 东部 5.00 3.77 6.18 14.95 11 吉林 东部 4.84 5.37 4.28 14.49 12 黑龙江 东部 3.46 5.53 5.43 14.42 13 广东 东部 4.40 4.21 5.60 14.21 14 重庆 西部 5.00 2.59 6.51 14.10 15 新疆 西部 5.00 4.72 4.17 13.90 16 河北 东部 5.00 7.45 1.20 13.65 17 甘肃 西部 4.18 8.12 1.18 13.47 18 西藏 西部 3.46 2.56 6.88 12.90 19 陕西 西部 2.58 2.50 6.53 11.61 20 内蒙古 西部 2.47 2.50 6.49 11.46 93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21 广西 西部 2.42 2.52 6.49 11.43 22 浙江 东部 2.42 2.67 5.92 11.01 23 云南 西部 5.00 3.70 1.99 10.69 24 天津 东部 1.98 1.38 6.82 10.18 25 宁夏 西部 3.74 3.73 2.39 9.86 26 四川 西部 0.33 0.62 7.07 8.03 27 江西 中部 2.03 2.04 3.63 7.71 28 贵州 西部 0.93 0.89 3.98 5.81 29 湖南 中部 0.60 0.99 1.80 3.40 30 湖北 中部 0.38 0.24 1.35 1.98 31 辽宁 东部 0.11 0.00 0.00 0.11 平均分 12.50 4. 互动力指标排行榜 互动力指标衡量了有多少用户阅读了各省（市、区）税务局官方微信推送的消息，并对 其推送消息进行回应，包括点赞和留言，以及官方微信对公众提问回复的及时性和详实性。 该指标一方面集中体现了在微信平台上，税务局官方微信与用户之间的互动情况，点赞一定 程度上表示了民众对推送信息的赞同与满意程度，留言是用户进一步与税务局官方微信进行 互动的体现；另一方面，税务局官方微信回复的速度与内容，则是官民更深层次的互动，是 税务局微信为民服务能力的直接体现。 表 3-7 展示了二季度各地税务局微信互动力指标的得分，总体来看，互动力指标是我 国各地税务局微信运营的最大软肋，平均分只有 4.58 分，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各地税务局 微信较少关注公众关切，较少利用推送阅读量、点赞量、留言回复等微信平台的重要互动手 段，大部分公众号处于“自说自话”的封闭状态。 具体来看，阅读量方面就呈现严重的两极分化现象，二季度有重庆、上海、湖南三地平 均阅读量破万，表现强势，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宁夏、西藏、青海等 13 个省市区二季 度平均阅读量尚未破千，而西藏（52.33）和宁夏（82）平均阅读量还在两位数上徘徊；点 赞量方面上海税务微信一枝独秀，二季度平均点赞量达到 165.4，紧随其后的是湖北（76.59）、 福建（63.22），其它省市未破 50，并且有 17 个地区平均点赞量为个位数；精选留言方面， 所有省市区平均精选留言均未破 1，排名首位的安徽也仅为 0.8 条，而同时由于精选留言的 缺失，直接导致了大部分省市置顶留言点赞得分为 0，极大地拉低了总得分；在微信对话框 回复方面，13 省市区均超过 24 小时未回复，5 省市超过 24 小时回复，13 省市在 24 小时 内有回复，但大多为自动回复，全国仅有山东税务局进行了详细回复，这在一定程度暴露了 大部分省市税务微信服务意识的严重不足，容易导致公众“求助无门”，形成负面舆情。 表 3-7 二季度各省（市、区）税务局官方微信互动力指标排行榜 94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点赞量 得分(5) 精选留 言得分 (4) 置顶留言 点赞得分 (3) 回复及 时得分 (4) 回复详 实得分 (4) 互动力指 标得分 (25) 序号 省市 地区 阅读量 得分(5) 1 重庆 西部 3.84 1.20 2.66 0.73 4 0 12.43 2 山东 东部 0.46 0.31 2.00 0.77 4 4 11.55 3 福建 东部 0.82 1.90 1.74 0.27 4 0 8.72 4 安徽 中部 0.91 1.00 4.00 0.47 2 0 8.38 5 上海 东部 3.32 5.00 0.00 0.00 0 0 8.32 6 广东 东部 2.98 0.57 1.74 3.00 0 0 8.29 7 云南 西部 1.25 0.39 1.36 0.74 4 0 7.75 8 北京 东部 1.75 0.49 0.77 0.44 4 0 7.46 9 湖北 中部 5.00 2.31 0.00 0.00 0 0 7.31 10 河南 中部 1.27 0.41 0.00 0.00 4 0 5.68 11 天津 东部 0.76 0.14 0.00 0.00 4 0 4.90 12 广西 西部 0.15 0.22 1.49 0.81 2 0 4.68 13 江西 中部 0.32 0.21 0.07 0.04 4 0 4.64 14 湖南 中部 3.31 0.91 0.25 0.09 0 0 4.55 15 内蒙古 西部 0.41 0.14 0.00 0.00 4 0 4.55 16 河北 东部 0.03 0.16 0.10 0.01 4 0 4.31 17 山西 中部 0.21 0.04 0.00 0.00 4 0 4.25 18 黑龙江 东部 0.07 0.02 0.05 0.01 4 0 4.16 19 吉林 东部 0.15 0.02 0.00 0.00 4 0 4.16 20 辽宁 东部 2.95 0.86 0.00 0.00 0 0 3.81 21 江苏 东部 1.72 1.04 0.00 0.00 0 0 2.75 22 陕西 西部 0.16 0.07 0.00 0.00 2 0 2.24 23 青海 西部 0.05 0.06 0.00 0.00 2 0 2.11 24 西藏 西部 0.00 0.00 0.00 0.00 2 0 2.00 25 四川 西部 0.52 0.28 0.00 0.00 0 0 0.80 26 浙江 东部 0.29 0.35 0.00 0.00 0 0 0.64 27 贵州 西部 0.15 0.09 0.16 0.08 0 0 0.48 28 海南 东部 0.28 0.14 0.00 0.00 0 0 0.42 29 新疆 西部 0.16 0.12 0.06 0.03 0 0 0.37 30 甘肃 西部 0.10 0.08 0.00 0.00 0 0 0.18 31 宁夏 西部 0.01 0.01 0.00 0.00 0 0 0.02 平均分 4.58 5. 相关度指标排行榜 相关度指标主要考察各省（市、区）税务局官方微信推送的信息在题文契合性和内容专 95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业性的表现。前者测量了标题与内容的吻合程度，这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用户能否根据推送 标题了解到推送的核心内容，提高用户阅读效率；后者则衡量了税务局官方微信推送的信息 是否体现专业的财税知识，而这应该是税务局发布信息的核心目的——为公众提供税务相 关的信息，满足公众对税务信息的需求。 表 3-8 展示了二季度各地税务微信的相关度得分，可以看到前十个省市区均取得满分， 表现优异，排名末尾的青海也取得 10.56 分的成绩，表现尚可，总体来说，相关度指标平 均分为 14.01，接近满分，表明各地税务微信专业程度较高，具备为公众答疑解惑的服务能 力，在财税政策传播方面发挥了独特的优势。 具体分析可以发现，题文契合方面仅有云南、北京未取得满分，由于题文内容关系到公 众阅读体验和效率，因而该项指标的欠缺应当引起重视；内容专业性方面，青海、甘肃等地 排名末尾，表明其信息推送除了财税内容外，还包含其他领域知识，然而作为税务官方微信， 固然可以从生活百科、鸡汤杂文等方面丰富运营内容，但仍然要坚持财税主导地位，在财税 领域为公众提供优质服务才是固本之策。 表 3-8 二季度各省（市、区）税务局官方微信相关度指标排行榜 序号 省市 地区 题文契合 得分(5) 内容专业性 得分(10) 相关度指标 得分(15) 1 安徽 中部 5.00 10.00 15.00 2 广东 东部 5.00 10.00 15.00 3 辽宁 东部 5.00 10.00 15.00 4 宁夏 西部 5.00 10.00 15.00 5 山西 中部 5.00 10.00 15.00 6 上海 东部 5.00 10.00 15.00 7 四川 西部 5.00 10.00 15.00 8 天津 东部 5.00 10.00 15.00 9 西藏 西部 5.00 10.00 15.00 10 新疆 西部 5.00 10.00 15.00 11 陕西 西部 5.00 9.90 14.90 12 内蒙古 西部 5.00 9.90 14.90 13 广西 西部 5.00 9.71 14.71 14 海南 东部 5.00 9.68 14.68 15 重庆 西部 5.00 9.63 14.63 16 湖南 中部 5.00 9.51 14.51 17 福建 东部 5.00 9.37 14.37 18 云南 西部 4.94 9.20 14.15 19 北京 东部 4.92 9.08 14.00 96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20 河南 中部 5.00 8.70 13.70 21 吉林 东部 5.00 8.65 13.65 22 湖北 中部 5.00 8.57 13.57 23 贵州 西部 5.00 8.55 13.55 24 江苏 东部 5.00 8.39 13.39 25 黑龙江 东部 5.00 7.91 12.91 26 江西 中部 5.00 7.79 12.79 27 山东 东部 5.00 7.79 12.79 28 河北 东部 5.00 7.45 12.45 29 浙江 东部 5.00 7.27 12.27 30 甘肃 西部 5.00 6.76 11.76 31 青海 西部 5.00 5.56 10.56 平均分 14.01 四、总结与建议 通过对二季度全国 31 个省市区税务局官方微信账号的数据分析，可以得到许多有益的 启示，尤其是各个分榜的数据更是细致地描绘了各地微信平台运营的具体状况，从中可以发 现，在传播力指标、界面设置指标、相关度指标三方面，各地表现均较为抢眼，各指标平均 分较高；但是在信息服务力指标、互动力指标方面各地表现却差强人意，平均分从刚到一半， 再到不足 5 分，可以说未来税务微信的改进方向最需要从这两方面入手，不能只做好界面 设置的“表面功夫”，而需要修炼内功，实实在在打造集信息服务、互动于一体的微信公众 账号，使公众能够更多地参与到税收过程中来，理解并支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税收 政策，从而防范财税领域负面舆情的发生。 (一) 强化微信互动，促进官民沟通 在排行榜各项指标中，互动力指标是各地微信运营的最大软肋，最高得分的重庆（12.43） 也尚未过半，其余各地更是“惨不忍睹”，究其原因，一方面主要是税务微信的服务意识欠 缺，难以真正激发公众互动热情，大部分税务微信平台往往将消息传播作为任务完成，“只 发布，不互动”成为许多省市税务局的真实写照，而想要真正将税务信息传递到每一个纳税 人的手中，就必须创新运营思维，打破现有封闭状态，形成官民互动的良好局面；另一方面， 财税领域在我国社会中历来属于冷门，大多数公众对“交了多少税、应该怎么交税”甚至一 知半解，晦涩难懂的税收政策也提高了公众准入门槛，想要打破这一现状需要官方和民众的 共同努力。令人欣慰的是，近年来社会公众将越来越多的注意力投入到财税领域，相关财税 舆情热度显著提升，相信随着社会进步，公众与税务局微信的互动也将更加频繁有效。 (二) 创新运营思维，激发公众活力 97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通过数据分析发现，各地税务微信均为动辄上万的粉丝关注，但是却未能在互动力指标 中的阅读量、点赞量等方面体现出来，其原因主要在于部分用户的选择性“漠视”，这启发 税务微信运营应该更加注重创新，关注公众关切，结合时事热点进行税务信息服务，例如湖 南税务局 6 月 28 号一条以“提醒！ 6 月 30 日后这类纸质发票不能再用于抵税，要抵扣得 这么做”为标题的推送，因紧扣税收改革，切中公众关注要点，获得 10 万以上的阅读量， 且收获 123 个点赞量，远超同期各条推送的数据，成为税收信息服务的典范。因此，要想 激活公众参与活力，必须紧扣时事热点，创新信息发布形式，才能收获更多民众关注与互动。 98 中国财税网络舆情 2018 第 2 期 总第 9 期 智库简介 上海财经大学公共政策与治理研究院 作为上海市教委重点支持的上海市十大高校智库之一，依托上海财经大学的科研团队，与政 府管理部门紧密合作，构建人才培养、决策咨询和学术研究“三位一体”的科研成果转化平台、 校内外学术交流平台以及体制创新平台，在研究者与决策者之间、在知识与决策权之间架起桥梁， 把优秀的思想与最紧迫的现实问题对接起来，以中国面临的各类重大社会经济政治问题为研究导 向，服务政府决策，在公共理性的引领下，破解发展难题，在中国经济改革与社会发展中发挥“思 想库”的作用。为我国财政经济改革，尤其“营改增”等税制改革提供重要的决策咨询。研究院 院长为胡怡建教授。 99